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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主人格

谢贠勾起唇角,他的小铃铛,从不让他失望,即使她已不记得他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来。他拥紧怀中人,也慢慢阖上了眼睛。

“嗯,你记得就好。”

暗室当中没日没夜,只夜明珠的光亮永恒不变,卫青郡渐渐睡去,在梦中徘徊。

这一次,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阿娘,阿娘骑马带着她驰骋在赛马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激灵,卫青郡半梦半醒间想起了一件事。

那还是春天时候,阿娘带着她,在赛马场遛马,有个赵国的儿郎骑马而来,就停在她们面前。

儿郎模样长得俊,还很大方,见面就送了卫青郡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还给了她一把糖。

阿娘让她收下了,一边玩去。

都这么大的个人了,身边的人都还拿她当孩子,她不得已收下了,招手把小狐狸叫了过去,两个人愉快地分糖,就听见那儿郎恼羞成怒,问阿娘他为什么不行,他已经是赵国的武状元了,她为什么不能接受他,难道他怎么做也比不上当年的武状元吗。

倾慕阿娘的人很多,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沐远山,当时卫青郡没忍住回头看了眼,阿娘一手牵着缰绳,站在夕阳下,笑得十分温柔。

她说与沐远山无关,她心中有人了。

公主府从来不缺男人,多少人想当驸马,当为青郡的后爹,然后来来去去,总也没有个长性的,那儿郎在阿娘那碰了壁,故作清高地走了。

当时,卫青郡还觉得可惜,她问阿娘,为什么不答应他。

阿娘当时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说为什么要答应,人家喜欢你,你就要喜欢人家吗?

卫青郡当时不懂,还问她为什么不和心里那个人在一起。

阿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很是开怀,她说相爱的两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这世上总是有很多这样的人,她还说那样的醋坛子,天天在一起还不得烦死了?

半梦半醒间,卫青郡忽然想起了这件事,阿娘为什么不和心里那个人在一起,难道那个人是大周的?是不是阿娘还牵挂沐远山,所以拿心中有人推辞?

越想越是可疑,她该不会还惦记沐远山吧,这个念头一经生成,卫青郡一下睁开了眼睛。

暗室当中,不知日夜,她在男人怀里翻了个身,转过来看他。

动作之间,被子从谢贠肩上滑落了些,他阖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好像也要醒了。

卫青郡抬手扯过被子,才要给他盖住,面前的人睁开了眼睛。

她还拉着被子,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在被子底下还踢了他一下:“我饿了,怎么出去呀。”

四目相对,被下的春光一览无遗,谢贠怔住,随即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样子,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立即以指背覆住了自己双眼。

“别动!”

青郡怔住,随即反应过来了,面前的这个谢贠,不是谢二了!

第二十四章

这寒冬响晴的天,难得是一个没有寒风的好天气。

可偏偏太和殿中,太子的脸色阴沉得跟什么似的。

他衣衫不整地从暗门中出来以后,立即惊动了侍卫队,老总管闻讯前来,赶紧伺候着他换了常服,才刚要问太子妃在哪里,怎么样了,门外又有人来报,说城阳王进了东宫,到了太和殿前了。

那是他的皇叔,不能不见。

谢贠立即坐到了案前,拿起了之前的奏折,老总管上前开门,很快,谢琰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他这个皇叔,生来便是十分美貌,身子也比一般男儿弱了点,谢贠起身相见,冷冷淡淡地不近也不远:“皇叔怎么来了?”

没有记忆,但是知道他是皇叔,这不是谢二,谢琰了然。

谢贠上前见礼,谢琰嗯了声,先看向总管:“来顺,你先下去。”

老总管连忙低头:“是。”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的本名了,他差点都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城阳君不同别人,那是真正养育太子的人,老总管恭恭敬敬往出走,没有停留。

等人走了,谢琰才拉过一边的太师椅坐下。

谢贠侧立在旁,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谢琰一身锦衣,肩上披着件素色的斗篷,他生的柔美之相,人到中年,非但没有阴阳颠倒的别扭感,反倒多了几分清明。

他解下斗篷,递给谢贠,谢贠接过去了。

谢琰打量着他:“怎么,想起我是谁来了?”

谢贠将斗篷挂在旁边屏风上面,回来又垂下眼来:“皇叔说笑了。”

谢琰一边手臂搭在桌边,指尖在桌上轻扣着,扣了几下,他才是抬眼:“你这性子,跟皇兄一样一样的,从小就执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跑到赵国去……算了问你你也不记得。周赵两国,交好多年,不仅是因为当年的约定,还有沐远山和我的退位相让换来的,还有长公主,你当她是吃素的,非要去招惹她,赵国虽小,但她盟军遍天下,现在谁也说不清你是怎么出的事,可倒好了,应了皇上的心,动了贪念才是最要命的。”

说到那遍天下的盟军,谢琰磨了磨牙。

谢贠沉默片刻,回道:“这件事我也在调查,赵国不可能对我下手,如今这局面,老三从中作梗,父皇心心念念想要那长生不老的方子,想要把赵国纳入囊中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谢琰突然到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他似难以启齿,指尖在桌面扣了半晌,才又开口,以略快的语气说道:“这仗不能打,还有,有件事你要记得,你的那个太子妃,碰不得,你快点把她送走。”

谢贠蓦地抬眸:“为什么?”

谢琰突然站了起来,他手边没有东西,摔不到,只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谢二,反正也不记得,东宫谁来都可以,就她不行。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沐远山,你想想他什么样的人,别等他生了嫌隙真的去老三那你再后悔。”

这理由绝对是胡扯的,谢贠皱眉:“我调查当年事,查到了些有趣的东西,皇叔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