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摇头说道:他不是皇族中人。
蒋半山哼了一声,说道:可笑啊,好心反被人误。你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只需掐指一算,便能明了。
陈天赐翻着眼皮,紧盯着蒋半山,问道:前辈与在下并无半点交情,为何要在此处等着我们,出言指点?
蒋半山道:我清晨在洞中青玉床上修行,忽然间心血来潮,便忍不住起了一卦,算出四道煞气要从这边过去送死,此是劫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心又向善,念你们修为不易,因此才出来叨扰。
金猴从陈天赐的怀中钻了出来,立在陈天赐的肩膀上,冲蒋半山呲牙咧嘴,说道:四道煞气,把本猴也带上了么!?
蒋半山说:你这泼猴去了,难道不是送死的么?
吱吱!金猴大怒,怪叫了一声,跳将起来,就朝蒋半山扑去。
蒋半山一动不动,他座下那头吊睛白额斑斓虎却蓦的张开嘴来,獠牙立露,嗷的啸叫了一声,空中重云顿散,风声大起,金猴吓了一跳,险些从半空中掉下去,刚稳住神,只听那虎也口吐人言,喝道:臭猴子滚回去!
金猴一怔,没想到对方也是只古兽,暗暗忖着打不过头,便灰溜溜的又跳回陈天赐的肩膀上,嘟囔道:本猴今天心情不错,看你这只大猫被人骑着,本猴就不和你计较了!
那虎懒懒的扫了金猴一眼,满脸轻蔑的神情,惹得金猴抓耳挠腮,十分不爽。
只听蒋半山说道:我言尽于此了,诸位悉听尊便。告辞!说罢,一摸虎颈,掉头便走。
但见那虎迈开大步,恰似起了阵飓风,霎时间,便不见踪影。
剩下陈天赐、江瑶等人面面相觑。
江瑶郁闷道:好端端的,听了这没头没尾钻出来的怪人编排一顿,惹得心情不爽!
陈泰则说道:我看他倒不像是胡乱说的。主公,不如咱们再从长计议一番?
江瑶喝道:做事最怕三心二意,半途而废!既然定了要杀参天,那就去杀参天!听他一句话,连事情都不做了吗?
陈泰默默无语,只是看着陈天赐。
陈天赐沉吟良久,忽然一笑,道:他的话,我不大相信。咱们走吧。
陈泰心中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听主公的。
三人一猴,继续往永宁城进发。
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不久,上空,一人一虎的身影倏的出现,正是蒋半山,蒋半山身边还有一人,赫然就是陈义行!
只见蒋半山摇头道:老陈,你这番功夫可算是白做的,他们不听你的话。
陈义行说道: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我指点,他造化。如此而已。
蒋半山撇了撇嘴,说道: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我出面来说,你去说,他们应该会听,我说了,他们多半不信,我好好一个御灵术的人,被你生生逼成了个相术、卜术全通的冒牌货。
陈义行笑道:陈天赐对我成见极深,我说了,他更加不信,只能劳烦大哥出面了。
蒋半山稍稍皱起眉头,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那陈天赐?就因为他跟你一个姓?
陈义行道:此人与我麻衣陈家的关联极大,在我完全弄清楚之前,他还不能死。
蒋半山嗯了一声,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去永宁城会有危险的?
陈义行道:皇族大祭司起卦,被我察觉,我以阴阳相,阻了他的神通,他以心思揣测,陈天赐要去永宁城,因此劝说了皇帝,也亲自出动,前往永宁城。
蒋半山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个皇族的大祭司,倒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陈义行道:此人在我最忌惮之人的名单里,排名第二。
蒋半山好奇道:那排名第一的是谁?
陈义行道:一个本该死了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