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许诺如何想也想不到,老郎中捋了捋胡子思索半天后竟然点了头。
对,不管,只能不管。
许诺无语极了:不管他不是更死定了?
老郎中这回反而摇头:不见得就死定了,要么我说他这毒奇呢,奇就奇在它本身存在各种相生相克,只要不发作,在他体内自己是可以互相消解的,只要破坏其中一种平衡便会发作。
但即便发作也不见得立马就死,没准缓缓又能互相平衡过来了,所以不用管它最好,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
许诺:这是什么毒啊?
可是,他早上好好的就突然发作了,他又没吃东西,是什么破坏了毒素平衡?
这也太邪门了吧?根本防不胜防,岂不是像在体内放了颗随时会炸的炸弹?
老郎中又想了想:毒发其实不见得非得外力破坏毒素的平衡,你可知人的肝脏属自我解毒器官?若是肝火大了,也是极可能造成毒素失衡的,所以他不光得注意饮食,注意休息,还得注意情绪才成。
许诺心里一万句p,这么说来,是她给气得肝火上升所以毒发了?可恶!这大古代也太惊悚了吧?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毒?真的假的呀?
可是老郎中和她接触时间也不短了,真没理由拿这事糊弄她,何况老头子又不认识这一脸紫了嚎青的家伙,更没理由帮他一起骗自己!所以说,这人中这种奇毒多半是真的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啊?会不会死啊?
老郎中又过去检视了某男一番,叹了口气摇头。
不大好,死也不见得会死,醒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我看你还是叫人把他弄回家去吧,后事随时准备着,醒了就当冲喜,若是万一那也省得措手不及。
许诺如遭雷击地膝盖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幸好旁边项助手疾眼快地扶了她手肘一把,叫她缓了把劲站稳了脚跟,鼻子酸酸,眼睛一片模糊地看向诊床上双目紧闭的人。
好吧,那就回家吧。
项助赶紧上前,又将北宫阳背了起来,许诺要给老郎中诊金,老头子又拒绝了,说也没给看好,不好意思要这钱,许诺便没坚持,扶着人上了马车。
回程时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握着他冷冰冰的大手,一路止不住的掉眼泪。
她是挺想做寡妇的,可绝对没想给这人守寡
一直回到家北宫阳都没醒,又被项助背回了主屋,许诺把他安置在榻上躺好,将项助和几个喜婆都打发走了,然后无精打采地去灶房里做饭,收拾家。
这货干着干着活就会突然跑回屋去,以为某男醒了,跑得心跳加速,可过去一看,还是气若游丝的躺着,心便又像坠了水的大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二妮和土蛋并不是很喜欢这位新姐夫,倒是时而跑过来问问某女。
大姐,那人怎么了?为何现在还睡呀?
他比财爷还能睡,他也会打猎吗?土蛋想吃野猪肉。
大姐,财爷去哪了?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许诺:
许诺:财爷会回来的,他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累了,歇一歇就回来了,还会给土蛋打野猪吃!
二妮又问:屋中那个大姐夫呢?财爷回来了,他若是还占着财爷的屋子不走咋整啊?我和土蛋都不喜欢他!
土蛋跟着猛点头:嗯嗯!他昨日给了我们好些好吃的东西,可土蛋和二姐还是喜欢财爷!财爷会背正气谣,还会给我们猎好些好吃的呢。
许诺:大姐夫也会打猎,也会背正气谣,你们也可以把他当成财爷。
二妮摇头:财爷不长他这样,那张脸好生吓人,我昨夜梦见他,差点吓死!
土蛋附和:嗯嗯嗯,好生吓人!
许诺:
全是这人,想娶她为啥从不说娶她为妻?总说什么做通房做妾的来气她!若是说娶妻,自己没准早就同意了,哪会有这些麻烦事?还要易容,易这么难看!
呜呜呜还不醒?早知道他真的中了毒,是不是就不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