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的脸白得几近透明。
她望着卫凌,嘴唇翁动两下:卫凌,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个没有自主权的玩具?
她抿着唇,垂下眼不说话,乖巧的就像只提线木偶,只是纤细的手指攥得发白。
卫凌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陈眠生气就是这样,不发火、不说话、不理人。
这种无视,反而让人火大。
司机把他领下车,被他摄人的寒气逼得抬不起头。
别墅依旧如故,可陈眠却有种陌生感。她还没来得及惆怅,手被卫凌紧握着,走进了大门。
欢迎回家。女仆笑着迎回他们。
陈眠的心颤了颤,却还是固执的否认:这不是家。
从握到离婚证时,她就已经没有立场。小手试图抽走,却被更大力的抓紧。
陈眠轻嘶了声,卫凌手一僵,略略松开。陈眠一愣,望着眼前如山沉稳的背影,下意识用手指勾着他的指节。
就像没长大前,两个人勾着手,像是作下相互陪伴的承诺。他们牵着手走过的光阴,已经让陈眠在每一次伤心、惊惧、无措时,把依赖卫凌当成习惯。
穿过玄关走到大厅,所有的陈设和往昔如常,冷清得好似没人住。
不知为何,陈眠的心松了下来,好像蜗牛回到了壳里。
发顶被覆上掌心,轻轻抚摸:听话,好好呆着。
陈眠鼻尖一酸,眨巴着眼直勾勾盯着地面。
她没辙了。她本来就对卫凌没办法,而他只要再露出一点温柔,她直接缴械投降。
卫凌。陈眠心酸酸的,低低叫住他:你、你和唐心念你相信我告诉你的话吗?
男人的手指陷进她的发丝里,不轻不重的抚顺:我信。
陈眠惊讶于他的毫不犹豫,抬眼,却坠入他深邃的眼眸。
我没有信过她。卫凌淡淡道。
陈眠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她张嘴结舌:那、
那你还爱唐心念吗?陈眠想问,却不敢问,她怕自己稽越了。
卫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直视:有问题就问。他停了停,似威胁似警告:不要莫名其妙离开。
陈眠有些委屈,她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离开了?
我没有。她闷闷的,瞅了卫凌两眼,鼓起勇气道:我不敢问,你太凶了!
卫凌眯起眼,面色微微变化,眼底却闪过一丝狭促:胆肥了?
陈眠蹙起眉,片刻后却展眉点头:我也觉得我胆子大了她脸上喜滋滋,带走几分求表扬的骄傲神态。
卫凌却捏捏她的脸,沉声道:不需要。
她不必坚强、不必伪装,更不需要忍气吞声。他会护她、守她,让她永远都娇柔纯粹。
路晨年纪小,我不放心。卫凌突然道,他望着陈眠,黑眸里映出她的身影:你在身边,我才安心。
陈眠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那句话落在心头重重的,又轻轻的,揉得她又酸又疼,却快乐得可以飘起来。
我、我也是。她说完,脑袋简直可以蒸包子了。她慌乱垂下眼,不敢再看卫凌,小声补充:我也是,只有你在身边,才最唔!
热息喷薄在脸上,陈眠的心口都被烫得发焦。身体里有电流在四处乱窜,让她全身发软,四肢无力。
陈眠被他吻得连连后退,最后贴在墙壁上。卫凌一手撑墙,把她困在一方逼仄,让陈眠浑身上下都沾染他的气息他的右手探进陈眠的里衣,冰凉的指尖滑过肌肤,却能带起簇簇火焰。等到手指被烘得微微出汗,顺着尾脊骨跳舞时,总能带起战栗。
陈眠的气息越加不稳,她的唇被卫凌夺去,连同神志、意识和身体的控制权。
她就像是一根蜡烛,遇到火,就会渗出黏稠滚烫的油液。
卫凌把她点燃,卫凌想把她化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