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唇，双瞳中满是祈求，说话时声音明明又细又软，但语气偏偏又十分坚定。

“沅青姐姐能不能替我打听一下，这件事……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的眼睛很漂亮，圆圆的、亮亮的，眸上似是铺了一层薄雾，异常惹人怜爱。

没有人能对着这双眼睛说出拒绝的话。

方沅青抿唇不语，直到目光与那双圆润灵动的黑眸对上，才终于松了口。

“我去问问我娘亲——”

一夜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扶灵惦记九嘤，天还未亮就从灵气罩里钻了出来。

其他人都没有醒，她便一个人坐在元家大门前的石梯上等待，丝毫不在意晨风有多冰凉。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九嘤与江北清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

跟在二人身后的，还有一位面覆白纱的年轻女子。

扶灵等了师姐一天，这会儿见着人赶紧迎了上去。

虽只是分开了一日，于她而言却像分开了几年。

“师姐不是说清晨便会回来吗？为何会耽误到现在？”

小姑娘心里不高兴，话语里也泛着委屈，两只手还挽着九嘤的手臂轻轻晃动，就跟在撒娇一样。

江北清知晓二人向来亲昵，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倒是那位陌生女子，饶有兴趣的看了好几眼。

未待九嘤应声，她已经来到扶灵面前，

“九嘤姑娘回来晚了，是因为要救我。”

“救你？你是谁？”

扶灵闻声一滞，面上有些防备，仅是瞬间，语气就变得强硬起来。

那女子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直接摘下面上白纱，露出了那张温婉雅丽的漂亮脸庞。

“我的夫君因你而死，你说我是谁？”

此言一出，扶灵马上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正是司霄的结发之妻，嫁入司家不足半年便成了寡妇的秦家小姐秦书语么！

很显然，秦书语对她并没有恶意。

但气氛还是莫名有些尴尬。

扶灵看看对面的女人，脸色又是变了变，一双秀眉也紧紧拧在一起，表情很是窘迫。

说到底，司霄虽然该死，但秦书语并没做错什么。

“你不必感到为难，我与司霄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他死了，对我来说反倒是自由。”

世上还有这样的夫妻吗？夫君去世，妻子竟会觉得高兴。

扶灵深感诧异，嘴唇也微微张了张，待她从秦书语的话里回过神，元家大门附近就只剩她和九嘤两人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

“师姐，她真的是秦家小姐吗？”

九嘤抿抿唇，脑海中酝酿半刻，才将司秦两家的这桩荒唐婚事里的利益勾连娓娓道来。

八族之中，秦家势力排在第二，可惜的是，秦家这一代共有二子一女，没有一个修道天赋出色的。

想在乱世中维持家族地位，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家中必须有一个厉害的继承人。

而司霄的二叔司定云曾修炼过一门功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修士的资质提升到最大。

秦家家主为了帮大儿子增强实力，只得牺牲秦书语的幸福，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嫁给了司霄。

成婚之后，二人的夫妻关系及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