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可信吗?”
“不可信?听说那里长的里裤,还被李氏当宝贝似的收在枕头底下,去翻一下就知道了!”
去翻一下就知道了……
汪氏浑身颤抖着,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一句话,一直在脑子里转悠。
去翻一下就知道了……
是啊,去翻一下,就知道了!
刘大水的衣物,从里到外,全都由她打理着,他的里裤,更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呢!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夫君!
可是,他竟然……
汪氏窝在一处墙旮旯里,浑身的肉抖起来,一波又一波。
等到那些人说够了离开了,她才抖着双腿,从墙角里走出来。
她像个木头人,一步一步,缓慢而僵硬,不知走了多久,一抬头,人已站在李家门前。
李氏家门紧关。
昨天,他们一家三口,吃了大亏,丢了大丑,今日,自然要闭门不出,一来,养伤,二来,养心。
汪氏上前敲门。
里头无人应声。
她又敲,敲完又砸。
里头一阵杂乱声响。
汪氏没再犹豫,左右看看,将门口一根大木桩拿起来,对准李家的大门,用力捣了过去。
她身胖力不亏,只听“哗啦”一声,门闩被她捣断了,大门洞开。
李氏鼻青脸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从屋里头跳出来。
“谁捣我家的门?找死啊!”她张嘴便骂。
待睁开青紫的眼,看到是汪氏,那嘴角抽抽了两下,颤声问:“你……你来做什么?”
她其实只是害怕。
这汪氏打起人来,可狠着呢。
而自己,刚刚挨过打,身上很痛,实在受不起再挨一顿了。
但看在汪氏眼里,她不是害怕,是心虚。
汪氏面色阴沉,拎着大木桩,长驱直入,冲进李氏的卧房。
“呀!你干什么啊?”李宝珠正在隔壁卧房养伤,见她突然冲进来,不由尖声大叫。
汪氏不理她,拐进李氏卧房,伸手就去掀枕头。
枕头下,一条红色亵裤,赫然在目。
汪氏脸上的肉抖了抖。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那条亵裤,放在眼底细察。
没错,这是刘大水的。
这一针一线,是她所缝,腰上还绣着一个两个字:水莲。
他是她的水,她是他的莲。
可如今……
“呜!”汪氏抱着亵裤,放声大哭。
李氏被她哭懵了。
那亵裤因为被汪氏绞在手中,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还以为她拿了条红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