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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相思河畔

“你放心,他是个很绅士的人。”顾家明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回了一句。

“可是我很容易受美色引诱的啊……”吕竹语带苦恼地说。

你还容易受美色引诱?!

顾家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这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反驳给咽回了肚子里。

他各种撩妹手段用上也只是看到了一时沉迷的红晕,johnlone这种级别的超级帅哥明里暗里表示好感她也不为所动,就连那个一直阴魂不散追在她后头的周星祖,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青年。

更别说是还有阿伦、发哥、还有刚刚被封了四大天王的那四个了……真可谓是花样百出任君挑选。

然而她至今都没有任何一点比较明白的表示!

若不是那晚跳舞时看到她差点被自己所诱惑到的沉醉模样,他都要怀疑自己这个表妹是不是性取向有点特殊了……

逗完了顾家明,吕竹又再次坐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约定的地点是在一个湖边,下了机的吕竹抬头确认了路牌的指示方向,便慢悠悠地提着行李走到了湖畔的树荫下。

斑驳的阳光从花树的间隙中投下,描绘出一地的碎金落玉,偶尔拂过一阵风,那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花瓣或叶子就簌簌落下。

偏又因着这温暖的阳光和蔚蓝的天色,这番风吹花落的景色不仅没有华夏诗文里自古逢秋悲寂寥的苍凉,反而是有着一种让人满足的、落叶归根游子归家般的安心闲适之意。

有句话说是一个城市有了水就有了灵,吕竹坐在树荫里,静静看着那些打着旋儿的花瓣落叶落入水中。

那被风吹出的微微荡漾里,忽然就荡开了一个个可爱的小小圆圈。

更远些没有树荫遮挡阳光的水面上,波光倒影在阳光下闪闪烁烁,灵动得就像是跃然于五线谱上的调皮音符。

三藩市这里仿佛一年四季都是秋天,温和的阳光斜照道路旁的白墙上,大片大片的花藤绽放着浓郁的芬芳,像古典浪漫故事所描绘的场景,那些古老的历史与传颂的浪漫,似乎就在这些大街小巷里随着岁月流淌。

就像是……一个只属于秋天的童话。

看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居然还有半小时,吕竹也是有点无奈:之前在拉斯维加斯机场明明收到了消息说是飞机晚点,她就跟顾家明说让人晚点再来接她,结果这飞机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居然能晚点出发提前到达。

后来下机的时候和其他乘客一交流,得知这趟飞机的机长出身战斗民族,纠结这个问题许久的吕竹当场就释然了。

毕竟,这世上暂时还没有战斗民族不敢飞的天气和速度……

失笑了一下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棕色卷发的小帅哥突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刚刚从卷发小哥旁边走过时,就知道了他是在对着湖景写生,那画板上已经描绘得七七八八,看样子是一副色彩渲染得相当漂亮的水彩画。

只是想不到从卷发小哥手里接过那副水彩画后,这幅本应是风景的画,里面居然多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坐在花树下的自己,另一个却是一个站在湖对岸的男子身影,一身米色的长风衣在缤纷的彩色里透着一种难言的清冷贵气。

“他是谁?”吕竹指了指湖对岸的那个身影。

卷发小哥笑了笑,告诉吕竹那个身影是一个他之前来写生时经常看到的华夏人。

“那个人的气质很独特,我过来这边写生时经常能看到他,他……”卷发小哥挠挠头,绿色的眼睛里透着些许困惑,“他很俊美……但,又像是很寂寞的样子。

“这个湖两岸经常有情侣在牵手同行,而他每次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或者慢慢地沿着岸边散步,从不越过湖上的桥,来这边看一下美丽的花树。”

“像神话故事里面的水仙少年。”

玩艺术的人大多数对别人的内心情感较为敏感,他最近几天都在这里画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对岸那么出众的一个人物。

看得出那个人的眼中明明是在渴望着爱情的到来,却又想要追求爱情的完美,不肯屈就半分。

可惜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那个人过于追求完美,便只能看着别人不甚完美但却又甜蜜美好的爱情,孤独地置身事外,苦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那为什么?”吕竹又点了一下花树下的自己。

“神话里的水仙少年太惨了,我希望给他一个好结局……但是一直找不到一个适合在对岸被他凝视的人。”卷发小哥的绿眼睛慢慢洋溢了笑意,“直到看到了你。”

“如果你在这里的话,他应该会跨过这座桥,来到这边的吧。”卷发小哥说到这里时又看了看对岸,却依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清冷身影。

于是他只能惋惜地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没有来。”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小姐你,让我得到了一幅完美的画。”卷发小哥笑看向吕竹,又把画给递了过来,“虽然有些唐突,但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谢谢,这幅画很漂亮,我会好好保存的。”吕竹也是笑着回了一句,便把那张水彩画收下。

道别了卷发小哥,吕竹又坐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人后,便忍不住再次拿出那幅画来细细欣赏。

艺术品大多来源于灵感的顷刻爆发,这幅画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但却能看出其中的用心程度和感情深度。

明明这湖畔有着许许多多的人,但这幅画却只取了两岸对视的两个人入画,竟似是有了种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万幸得以相逢的隽永。

湖畔的风越来越大,吕竹甫才抬手去捊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和发间的落花残红,不经意间,那张没拿稳的画就被风吹落到地上。

低头弯下腰,正想去捡画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提前一步捡起了它。

那只手的皮肤色调是偏冷的白,骨节修长匀称,微泛着清冽意,像一块极品寒玉雕就的艺术品一般绝美而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