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财务公司的人找上门。”
“原来,他去美国不是去发展,而是去躲债——生意失败后又跑去贷款,还骗你做担保人,最后这个债务转接到了我身上。”
“我们是亲生的?我都怀疑我和家姐是你捡回来的!”
“还,那次的债我当然帮他还了!从小到大我和家姐就是你手里的摇钱树,摇下钱来供儿子吃喝玩乐,供你去赌,不管事情大小都丢给我们解决,现在家姐长居加拿大不再回来,我也和大哥断绝了兄妹关系,你至今都还是以前的想法吗?!”
毫无意外电话对面又是一通粗言秽语的骂声,眼见方艳梅都快要奔溃了,吕竹果断一把抢过了电话:“她有钱,跟你们穷是两回事!”
“你是谁?!”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怪叫。
“我是你的报应!”吕竹回话挂机拆机扔出车窗外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方艳梅反应的时间。
“你做什么?”方艳梅呆呆地看着手提电话的残骸给吕竹丢入远处的黑暗中。
“免得这种不可回收垃圾再找过来,我带你去买新电话。”吕竹说着就要启动车子。
难怪方艳梅说到《我要妈妈》这首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原来摊上这么一个啃女儿补儿子的亲妈!
方艳梅有些无奈地一笑:“其实……我妈妈那个时候也很辛苦的,阿爸去得早,她又是妈妈又是爸爸,什么都当了,一个人担在身上面,她要照顾四个小孩,还要在外面工作,很辛苦,那她回去脾气会比较大,常常打孩子那些……”
“不过小时候真的非常的恨,为什么要打我这样,那后来我长大以后呢,其实最调皮反叛的也是我,整天跟她吵架,吵得很厉害。”
“那长大以后,我开始觉得……妈妈是一辈子只有一个,其实父母原谅我们,我们原谅父母,也是最大的容忍。”
“可能你是外国长大的鬼妹仔,不是很明白华夏传统的亲情观念,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面对电话时的气势,在他人面前消失殆尽。
也许只有实在被气着了才会说出那一番话,方艳梅不顾姐姐提醒都还是接通了电话,这样足以证明她还是留恋盼望着家庭的温暖。
可惜,等来的不是温暖,而是雪上的霜。
“在外面受气,就拿自己家里弱小的孩子发泄是什么道理?自己和儿子欠债,找女儿帮还又是什么逻辑?”吕竹可没有方艳梅这种故作强势和委屈自己的容忍度,完全不客气地开怼,“这种饮你的血食你的肉敲骨吸髓还不吐渣的,不配称之为‘家人’!”
大概是这个气鼓鼓的样子触动了方艳梅,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吕竹的手:“我明白的,你别太激动。”
“能不激动吗?我最看不得这种事!”吕竹依然没有气完,那模样比当事人都要激动。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方艳梅反过来安慰吕竹道。
虽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被这份疑惑掩盖了之前的气愤悲哀情绪,方艳梅看着车窗外的灯光,不禁低声感叹道:“果然还是白兔仔比较适合我……”
习惯了一味付出的人就是这样,不求回报都算了,别人对她好一点点,都相当的不适应。
“兔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吕竹斜瞄她一眼,“‘爱’是相互的,一味付出或者一味索取,都不能称为真正的爱。”
“心里面有着爱,就是有了最坚强的铠甲,与此同时,也会拥有最锋利的刀刃。”
“如果真正懂得去爱一个人的话,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说到这里,吕竹又简单地说完了把茫然的方艳梅送回楼下后,她偷偷摸摸地跑回来家里休息的事。
“我是不是很犀利?帮天后解决她的极品家人什么的……”吕竹看向顾家明。
这个一脸小得意的模样和那时劝解自己的时候如出一辙,当初也是因为她守在旁边各种道理歪理一通乱砸,才不至于使得程蝶衣走上如戏里的一条不归路。
“最犀利就是你了。”顾家明应和了一声,目光温柔如水。
吕竹在这温柔的目光下快速吃完了早饭,然后又道:“我跟auntie说好了下午再过去录音室的,先回房间再眯一会。”
接着,吕竹又期待地将目光投到了顾家明身上:“我昨晚追人追了好久,好累的……”
“懒死你啊,就几步路都不肯走。”这个眼神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前两人在四合院里的时候,吕竹就总是懒得动弹,让他抱着回房间。
说归说,他还是起身走过来抱起了人。
“我不懒,又怎么显得出你爱我呢?”吕竹乐不开支地揽上顾家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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