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十多年的情谊。
付林和肖亚平笑的很畅快。
终究,终究是躲过了这一茬。
“托你的福,我啊,还得活着给你兜底。”肖亚平笑着。
付林附和道:“那可不,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隔劳动改造呢,我啊,这辈子算是缠上你了。”
“真够贫的,别的不说,你说你来看我,就带这么点东西?这也太寒酸了吧。”肖亚平故意说道。
“这寒酸?”付林瞥了一眼,“这可都是好东西,别的不说,这一小盒燕窝,那就是好几千呢,那都是人在山上摘下来的,一个燕子窝,特么的也出了不了多个克,金贵着呢。”
“你看看你,都不懂。”他强调道。
“得了,我故意说的,你还来劲了,我不喜欢吃这玩意,你给许愿带回去吧,年轻女孩吃着才有效果,我听说这燕窝是美容的,对身体也没什么帮助,你给我吃那不是浪费了吗,我这满脸沟壑的,一般情况下是补不起来的。”肖亚平开玩笑道。
“嘿,你这都哪听的,我告诉你啊,补品这玩意,不管补哪,那都是对身体好,你就敞开吃就得了,再有两周,你差不多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张罗点别的,保准你啊,出院以后,是白白胖胖的。”付林笑道。
“那我成了瓷器娃娃了,你可别把我嘴养刁了。”肖亚平赶紧摆摆手。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
“那个手术的钱,听说你……”他刻意让自己说的不那么露骨。
付林脸拉了下来:“你说你们两口子,老提那事干嘛,你要是真想还,你给那大老板贺熙吧钱还了,你说你要是没了,我多那十几万有什么用?”
肖亚平平静的说道:“我会记得的。”
“记什么?”付林摇头,“别记了,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肖亚平问道。
“那什么,多多不是择校嘛,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都给你弄好了,当然钱不是我要的啊,是徐璐硬塞给我的,还有老爷子那边,我让树梅去带他做了检查,开了点药调养着,总之啊,家里的事,你都别操心,有我呢,我能办的都给你办的,你现在啊,就好好养病,呸呸,什么养病,就好好啊恢复伤口,等出院,我给你摆一桌。”付林真诚的说着。
肖亚平点了点头,满怀的感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伸出手,和付林紧紧的握着。
……
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
今天病房里面格外热闹,连肖母都被接了过来。
“上车上车,我包了两辆,对对对,就那个,多多,你别上那个车,那个我和你爸坐,行了,快点,饭点了都。”付林忙活着。
在这洋溢着新生的一行人中。
唯独有一个人不在,而这个人,本应该是这里最大的功臣。
肖亚平和付林单独坐在一个车上。
“亚平,是条汉子,你够硬的。”付林竖着大拇指。
“硬什么,手术而已,麻醉药一推进输液管里,根本没你发挥的地方,可劲睡就得了。”肖亚平摆摆手。
“这话说的,光是你能挺过手术前的这段日子,就够不容易的,我以前跟着的一个大老板,前两年得了胃癌,还没怎么地呢,先把自己吓个半死,后来伊呀呀呀的,没来得及做手术,就死床上了,所以说啊,人这面对死亡啊,心态很重要,你这心态,嘿,绝了,这叫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付林由衷的说道。
“那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肖亚平纠正道。
“差不多,一个意思。”付林笑道。
肖亚平转过头看着付林,戳穿道:“我说你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干什么藏着掖着,你这让我……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藏什么,我没什么好藏的啊,咱哥两谁跟谁,就是看你好了,我激动,多说了两句。”付林掩饰道。
“付林,说吧。”肖亚平劝道。
付林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我可说了,江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肖亚平看着他:“是徐璐让你当说客来的?”
付林见肖亚平面色矛盾,他出声道:“这事,还要徐璐提吗?在场的谁不知道,我知道,你刚出院,不想提这些事情,可这事,不是你不提,她就会消失的,人一个二十来岁的花黄大闺女在那摆着你,为了你,又哭又死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个外人我都有恻隐之心,更别说你了,你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吗?”
“付林,说句实话,我不知道该面对江瑶,我只能祈祷,只能庆幸,这段时间,江瑶没有来找我,今天出院的时候,我都在害怕,要是她出现了,我该做什么反应?我该用什么的姿态去面对她,在这方面我是个懦夫。”肖亚平叹了口气。
“哥们就是怕你这么犹犹豫豫,纠缠不清,这特么的对徐璐不公平,对江瑶更不公平了,我和你说个事儿,人江瑶,一直都有男朋友,是个高富帅,看样子还是个海归,比你帅,比你有钱,还比你有涵养,当然我不是贬低你啊,人男的就那个条件,天上地下都难找的一个男的,你现在要是和江瑶不做个了断,真耽误她,你难道还能娶她不成?”付林严肃道。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知道,我和江瑶本来就没发生过什么,没有一点越轨的行为,就好像……我打个比喻,就好像太阳和大树,一个生病的大树,江瑶可以说照亮我那段日子昏暗的人生,但是……也仅限于此了,你说要再进一步,我没想过,我觉得江瑶也没想过。”肖亚平老实说道。
“别绕来绕去的,我就问你一句,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吧。”付林问道。
“你给我一个建议。”肖亚平看着他,“这事要是落你身上呢?”
付林羡慕道:“我啊,没你这个福气,所以这辈子我估计也摊不上这种好事,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参考,和江瑶断了吧,要不然你们旧情难舍,藕断丝连,早晚啊,会出事。”
“断了?这样是不是太……没人情了,好像我在利用她,我最怕的就是给江瑶这么一个印象。”肖亚平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