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没有二字,道的太轻。
我心痛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肆流,自嘲的笑了笑,握紧双拳,抬步朝他走近
凤知潆,你再上前,本尊,便动手了!
凤知潆,你停下!
知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凰ashash
冰冷的寒剑捅破了我的胸膛,刺穿了我的心脏,我闭上眼睛,暗中凝聚周身真气,强行震碎了自己的内丹,红光自胸间伤口处乍现,照映在他手中那柄凛凛寒剑上,五色之光从我身躯内迅速飞出,流窜向四面八方ashash再上前一步,心脏被划的生痛,泪珠子一颗连着一颗坠下了容颜,我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掌心用力一拉,归尘神剑顶穿了我的身躯,一道银光,破体飞了出去。
凤凰,凤凰!
身子终是颓废无力的瘫倒了下去,他接住了我的身躯,双眸红的骇人,大手颤抖的抚上了我的容颜,语不成调的低低道:凤凰,你别死凤凰,别闭上眼睛,凤凰!
文宵
凤凰,别闭上眼睛,凤凰,凤凰我帮你疗伤,凤凰,你别走,别走!
凤凰ashash
午夜梦回,蓦然惊坐起身,抬指一摸脸庞,才察觉自己做了个伤情的梦ashash
文宵。他的名字,情不自禁便脱口而出。
嗯。回应我的,是道蕴着沉沉睡意的声音。身子又被人给拢回了怀中,大手指腹抚到了我脸上的泪痕,抱着我的人怔了怔,随后清醒了过来,又将我往怀中紧护了几分,大手捂着我的脑袋,哑着嗓音安抚道:没事了,我在,我还在知潆乖一些,别害怕。
情难自抑的将头再往他怀中蹭了蹭,文宵。
嗯。
你会杀了我么?
不会,我怎么忍心,对你下手。
若我犯了个天大的错,你必须要杀死我呢?
不会有这个可能,天塌下来,也还有我帮你顶着。
文宵,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嗯,有我在,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的。
文宵。
嗯。
你喜不喜欢我?
自然喜欢,很喜欢,凤凰,这世间繁花似锦,弱水三千,我仅喜欢你一人。
文宵,我也喜欢你。
ashash
自打昙絮吐血而亡后,我与文宵便被珩落悄然下令软禁在了会心阁,这两日以来我每每打开窗,便可见到屋檐下、阁门口立满了手持银枪的天兵天将,这些天兵不用明说便能猜到是珩落派来的,明为保护我与文宵的安全,实则却是看管着文宵与我不可离开会心阁半步,一日三轮班不分昼夜的把守会心阁,珩落天官也着实是胆子大。放眼普天之下,敢将暮南帝君软禁在府阁内的神仙,大约也只有珩落一个了吧。
软禁便软禁吧,反正我们出去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对于软禁这种事情,本大神可是有过经验的,是以就算是再来两个月不许我迈出房门一步,我也能稳得住。至于文宵么,他没有经验,但是他有耐性,同我一起被软禁的这两日,他这厢可是兴致大好的连作了两幅山水画。
我们能稳得住,但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稳得住,长泞与落音虽然不曾被软禁,但在见不着我们的这两日里,可是急的有好几次都差些想要掀珩落天官的屋顶了。好在雨瞳子仙君赶在了长泞神官还未爆发之前想到了见我们的对策,于是一行三人趁着更深露重,直接从后阁翻窗户跳进来了。
而彼时我与文宵都已然打算熄灯睡觉了,换上了一件简单些的绯色长裙,取了发间珠钗,我给自己梳好长发之后,便也着手帮文宵取下发上玉冠了,玉龙簪子自发间抽出,我将银镶玉的发冠随手撂在了梳妆台上,拿起桃木梳子,轻轻帮他梳理肩头三千墨丝
烛火陡然一摇,我提起了精神,抬眸看水镜前的烛光。文宵亦是察觉到了动静,正襟危坐的挑眉淡淡道了句: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三道影子便随即落在了我们的身后,先上前来揖礼回话的是正儿八经的雨瞳子仙君:帝君好耳力!深夜造访,叨扰了帝君与凤祖大人的清静,还望两尊勿怪!
再是吊儿郎当的长泞神官扶着腰道:帝君你可真会享福,有凤祖大人贴身伺候着你老人家,你老人家这日子过的真是恣意潇洒。只不过是苦了我们这些小仙,要不是顾念着帝君所下的那道不可轻举妄动的旨意,我们还能沦落到要翻窗户才能进来的地步么?就门口那几个虾兵蟹将,本神君我几袖子便能扫干净了,要说那珩落天官可真是不怕死啊!帝君你可是天界尊神,如今天界第二掌权者,他连你都敢囚禁,不降几道雷劈劈他,天帝陛下的面子都挂不住!
听着长泞神官一箩筐的抱怨,文宵紧了紧眉心,嫌弃道:几日不见,你的废话,愈发多了。
长泞神官顿了一顿,无奈憋屈道:这不是见不着您老人家,小神心里不踏实么?自小神侍奉帝君以来,还没同帝君分开这么久过,小神对帝君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帝君你不夸小神,倒还嫌弃小神话多,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咳咳!我有些听不下去了,轻梳理着掌心青丝,偷笑打趣道:长泞神官你这话听着怎么如此别扭呢?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你是你家帝君的哪房侧妃呢
别扭,倒是对了!这家伙惯爱阴阳怪调,你以后听多了,习惯便好。文宵倒是对他的不正经早便习以为常了,眉头微拧,沉着容色再与长泞道:你以后且注意着些,旁人误解倒是无碍,敢让本帝君的夫人也误解了,本帝君饶不了你!
误解?长泞神官委屈的眨眨眼,抱胸不乐意道:这有什么可误解的?我们两个大男人,关系亲密一点证明帝君他看重我,我和帝君的关系,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兄弟啊不,上下属情!本神君曾为帝君流过血,拼过命,本神君与帝君感情,尔等庸俗之人,是不能明白滴!
是啊,你们两位都是大男人,可正也是因此,关系太过亲密,才会更加危险呢落音另有深意的调侃长泞神官,长泞神官顿了顿,待反应过来落音话中的意思后,立马便黑了脸,赶紧退缩意图撇清关系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本神官可是个正经神仙,就算外人误解那责任也都在帝君身上,谁让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娶亲,连太清宫的帝尊大人都有儿子了,咱们玉清宫,倒是连位女主人都没有,啧啧,仙门不幸啊!
谁说玉清宫没有女主人了,玉清宫早几十万年前便已经有女主人了。
可那位女主人都挂墙上了咳咳,啊,尽管现在已经醒了可帝君你老人家现在怎么还能沉得住气,既然凤祖都已经活过来了,那赶快收拾收拾办喜事啊!你再不娶亲下次四海盛宴你又该被君池帝尊光明正大的嘲笑了。你不娶亲,这对小神的声誉也有影响啊!
落音,替本帝君绞了长泞的舌头!文宵冷声吩咐了一句,落音倒也配合,唇角微微上扬,恭敬揖手,有模有样道:是,属下遵旨!转身便要去收拾长泞,长泞那厢恐落音太实诚会与自己来真的,便赶忙后退摆手求饶:错了错了,小神错了,小神以后不拿帝君开玩笑了,这舌头不能绞,绞了可就不能说话了!
我被这主仆二人逗得没忍住轻笑出声来:啊,是啊,文宵你可不能对长泞这么残忍,好歹人家替你流过血,拼过命呢!
提到这一点,文宵的脸更黑了:给本帝君削果皮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也算是为本帝君流过血拼过命么?
削果皮咳,算我没说。长泞神官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