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年小五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一统整个魔界,止杀伐,让魔界不再成为整个三界六道眼中的邪类。没想到,后来他竟真的做到了,那时我以为,魔界八脉大家族各自佣兵而立,分土立身为王,各有各的意见,各有各的想法,从来不在一起商议,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生疏如陌生人,且八大魔族皆是性情暴戾之辈,屡屡侵略周边地仙族与普通妖族已然是常态了,要想一统,就只能靠来硬的,猛攻了。而以小五那时候的能力,想要带领凤魔一族征服其他七大家族,可谓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偌大的魔界也不仅仅是只有八大魔族比较棘手,下面还有无数魔族分支,以及名不见经传的诸多小家族,这些小家族或是依附着八大家族而生,或是自己安居一隅,谁的话也不用听,谁的命令也不用顾虑,大大小小的家族成千上万,整个魔界便恍若一滩散沙,他们都自由惯了,若是真要就此将他们束缚在凤魔一族的管控下,约莫会生出诸多是非。且一旦触及了泰半人的利益,凤魔一族很有可能会引得整个魔界群起而攻之我本是不赞同他着急起事,没想到,他一下手,竟然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他是你的徒弟,行事之上颇有你的风范,你们的性情相仿,皆是能稳得住大局之人,先魔君有勇有谋,能够一统整个魔界,也是意料中的事情。这都要归功于,知潆你教的好。
我自是教得好,那些年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陪伴,从头至尾,便只有小五愿意不辞劳苦的不停想法子,逗我开心,陪伴我过完那些难熬的日子。他生来便天资聪颖,极有慧根,我教授他的法术,他与你一样,都是用不了几日便能悟出个所以然来了,修炼的炉火纯青我瞧见了他,就像是瞧见了在万界宫时的你,我教你剑法的时候,你也喜欢一练便是两个时辰,练的手臂承受不住了,才肯回来歇一歇,再顺道同我讨一杯茶喝
他与本帝君相像么?本帝君可不觉得。他这厢像是又打翻了醋坛子,抬臂一把揽住了我的身子,霸道的将我收进怀中,不悦道:本帝君可不像他,吊儿郎当,半分也不稳重,本帝君更不会同他一样,辨不清麻黄与大柳,害的你喝了那治伤寒的药后,足足吐了一坛子的血。本帝君不会斗蛐蛐,不懂哄女孩子,想不到放纸鸢来讨你开心,更想不到,拐带你去人间过月亮节,趁机同你表明自己的心意其实在哄你开心这件事上,本帝君的确逊色了他许多。可本帝君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你的事情上有失误,伤害着你一分一毫。本帝君与他,不会相像,也不可能相像,他是他,我是我,我不许你将他与我混为一谈,也不许你将他,当成我,哪怕是让他做本帝君的影子,都不行!
我瞠目结舌的傻盯着他,听他说完这些话后,我便更加确定这家伙是真的又吃醋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害我吐血的那些草药根子生的都一副模样,连我自个儿都分不清什么麻黄与大柳,所以他那次,也是失误他以前也不斗蛐蛐的,斗蛐蛐是我教的。他放纸鸢讨我开心,是因为我那日被天君骂了,我心里挺难过的,而我去寻你,你又对我冷言冷语的,我心里不舒服,喝了许多酒,他才用这一招让我欢喜的去人间过月亮节,那花环便更是个误会了,我们一个生活在天界,一个生活在魔界,谁晓得那什么月亮节的花环,是用来表明爱慕之意的我们是神仙,不用随人间的习俗的。谁晓得你当初竟为了此事生了我许久的气,我冤枉死了而且,我也没把他当成你过啊,只是我教他法术的时候,他的一些习惯,与你很是相似,总能让我不由想起你。再说,他现在都陨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会吃他的醋我乖乖待在他的怀中,委屈解释。
他揽住我的腰,不讲道理的嘱咐我:反正本帝君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神仙,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怀念他,更不许你,总表现出一副对他余情未了的样子。
我敛眉不开心:我哪里有对他余情未了的表情了?你别冤枉我了。
总之,知潆的心里只能有本帝君一人,知潆只能想着本帝君,别的男子,想一刻都不行!他黑着脸与我郑重道,我抿了抿唇,无奈的握拳捶了下他的胸膛:你啊,真是太霸道了!你不许我想别的男子,也成啊!你也不许想别的女子,什么凤凰族的女君,清河水族的公主,还有什么巫山神女,西瑶圣母的这些人你统统不能想,要不然我也会不高兴,我也会吃醋的!我一吃醋,可就不是生闷气那么简单了,我可是会吃人的!
他挑眉镇定道:好,一言为定,只要你心中不再想别的男子,我的心中,也绝对不会再想别的女子。
好,谁反悔谁是小狗,拉钩。
他坦荡的伸出小指头,拉钩。
我俩在河岸边谈论这个话题谈论的热闹,倒是一时间忽略了原本说好要到此处来迎接的那波人
咳咳!玄离那厮不晓得是何时到的,此刻见我们二人正在河岸边一本正经的拉钩立誓,便不大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
我与文宵拉完了勾,好奇的循声音转过身去,正见玄离这位巫魔族上君领着几名小将候在我们的眼前,瞧我们回头了,便又恭恭敬敬的冲我们扣袖行礼:下君恭迎帝君大人,恭迎祖上。
我一怔,哽了嗓音,略为诧异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如此悄无声息就出现了
玄离好笑道:下君等,也是刚来,只是听祖上还在与帝君商议大事,所以就未敢打搅下君以前倒是,从未见过帝君与祖上,这般亲近过下君祝贺两位,苦尽甘来。
亲近啊也对,当初你来到本座麾下的时候,本座正与文宵冷战呢,本座与文宵其实一直都很亲近,在万界宫的时候,我们常常拉钩立誓的,咳,你这是少见多怪,少见多怪我妄图解释,奈何文宵这厢却过分的开口拆了我的台:在万界宫的时候,你家祖上是喜欢与我拉钩立誓,只不过以前都是要本帝君帮她隐瞒祖神,她偷了祖神家的多少仙果,或是又弄坏了祖神多少宝贝疙瘩的事情。这样理直气壮的不许本帝君心中有旁人,还是第一次。她以前害羞,最开始见到本帝君那几年,与本帝君说话都结巴。
文宵你过分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听他揭了我的黑历史,心里又羞又气。
他握住我那只垂着的手,眉眼含笑道:这怎能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你那时候,本来就很害羞。
我才不是害羞呢,我是是
他不怀好意的追问道:嗯?是什么?
我默默吞了口口水,我是激动的呗想我凤知潆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好看的男子,而且祖神又把你,送到了我的贺春殿里,我觉得,我捡着大便宜了!
原来,是贪图美色啊!他厚颜无耻的取笑道,我瞬间心里更不好意思了:你才贪图美色呢,你全家都贪图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