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祖爷爷，我想今晚去。”

霍小阳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愿，乌溜溜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他，“可以吗？”

“你真的很想去？”

“嗯，见不到妈咪，我晚上只怕会担心的不能睡觉。”

许叔叔虽然不像在说谎，但疑点太多，他见不到妈咪，心里怎么能安？

老爷子叹气，“想去也行，先把饭吃了，我再带你过去。”

“祖爷爷，我也要去！”

霍小月已经几下扒完饭了，赶紧出声证明自己的存在，霍小阳也不管她这茬了，就以最快的速度吃着饭，争取能早点赶过去看妈咪。

医院里，护士已经将霍昭萤送进了病房，交待顾衡小心看护，也就走了。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换了大号的绷带，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也换成了统一的病号服，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可顾衡看着看着，眼睛就有些泛涩，赶紧转过身，狼狈的擦了眼角。

医生说她头上的伤并不是太严重，身体也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身体没问题，心理上的那些伤痕怎么办？

她本就孤傲倔强，此前已经撞伤了额头，谁知道下次会做出什么傻事？

“不！不要过来！走开啊！”

夜色深沉，病房里陡然响起凄厉的尖叫声，顾衡霍然回身，一把抱住惊醒过来的霍昭萤，“萤儿，是我，你别害怕！”

“你走开！走开啊！”

霍昭萤满眼狂乱，疯狂挣扎着，使劲要推开顾衡，顾衡怕她伤着她自己，只能用力的把她的手腕控制起来，霍昭萤却疼的大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萤儿，你看看我，我是顾衡！你看看我！”

顾衡紧紧抱着她，霍昭萤却哭的泣不成声，挣扎不了，就狠狠一口咬在顾衡的肩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肩膀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顾衡却是动也不动，任由她咬着。

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若是咬一口，就能让她把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那就算咬掉他的肩膀，他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空气里飘了淡淡的血腥味儿，顾衡却始终保持着拥抱霍昭萤的姿势，动也不动。

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味觉，霍昭萤愣了愣，眼神逐渐清明。

昏迷前的一幕幕飞快的从眼前闪过，想到顾衡的出现，再联想到嘴里的血味，霍昭萤一个激灵，赶紧松了口。

低头看他肩膀上都被自己咬出了血，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躲？”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躲不了，也不想躲……”

看她终于恢复清明，顾衡的声音里也多了哽咽，“萤儿，你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阿衡，对不起，对不起……”

霍昭萤心乱如麻，想到小瓦房的事，就要挣扎着躲开顾衡的怀抱，她被乔萘害得差点失身，哪还有颜面再见顾衡？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萤儿，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