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做任何辩解，连声承认道：是是是，是我眼神不太好。

五少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刚才那人谈起赵元祁的眸色又令他生疑，想去打探和挖掘他和赵元祁的故事，囚徒和六殿下的一二事，想想多带劲儿啊，但是吧，自己又没有那熊心豹子胆！

最后吧，他就只有问那人，你为什么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那人回想，又摇头，喃喃道：我啊？我忘了，进来太久了

太久了？久到自己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吗？那为何还对六殿下赵元祁念念不忘的？

五少爷感觉自己好像挖掘到了什么隐秘的真相，但还是故作不知，反而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道：原来如此。

整了整头上的稻草，站起来，睥睨笑道：你怕是不知，那平王已经年老色衰了，哪比得过本少爷风华正茂，绝代芳华啊！

那人

沉默了一下再沉默

然后叹气一声、两声

有些头晕谁给你的勇气？

那人真不知该用如何表情去面对五少爷，只有一言难尽，又是满满的嫌弃，兄弟，何必对你的容貌如此执着！平王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值不得你费心思去勾引，平王妃喜怒无常，生性残暴，饶不得惹来了性命之忧。

勾引？

谁特么要勾引她了？

五少爷心中呐喊，面上却是做出一副迷惑的笑，反问道：是吗？那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万里挑一吗？也许是万中无一？像是对那杨云亭特别感兴趣一般，泥足深陷，不知悔改。

万里挑一？万中无一？

那人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道：就是这大渝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那样的人。夜半爬人墙，上阵能杀敌，路见不平挥刀就砍，入赌坊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转身相赠

无惧无怖无拘无束，一生未做恶事，却为所有人唾骂惧怕，但依旧侠义心肠初心不改

大狱之中，灯光昏暗，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听着他声音喑哑低沉的，也觉得似有寒意扑来。

五少爷他又听不明白了，这人到底对杨云亭又是个什么意思？一番话中既是抬高欣赏又是幽愤气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怎么会有如复杂的感情？难道这就是娘说的爱之深恨之切？

五少爷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继续风流，对啊，这样的女子，就算我死在她怀里也赚了

那人再是一阵沉默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竟然觉得自己能攀上杨云亭？就算是风光霁月的六殿下赵元祁也未必能让杨云亭称心如意！他这又算哪根葱？

那人觉得，是时候让五少爷对自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了，不是我鄙视你，像你这样的，估计连她衣角都没够上，就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

五少爷初时听没感觉什么，结果细思极恐，吓得花容失色，这么凶残的吗？

然后又抱怨着说：你说话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儿？每次你说话，我都要想上好一会儿。

那人表示：不好意思，祖上文化人，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