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以为江家就是人世黑暗尽头,出了江家,跟了杨云亭,才知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甚至不值一提,芸芸众生比她苦的比比皆是
江采萍不禁悲从中来,悲恸大哭,恨这世道不公。
杨云亭
别哭了行不行?眼睛不痛吗?
最烦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
我可以把这啥江啥采萍扔掉吗?
当初真的不应该把她捡回来!
杨云亭幽幽叹气道:采萍,人啊,聚在一起是一团火,散了就是一堆沙。
是火总能平所有不平之事,若是沙,终是越陷越深。
江采萍听出杨云亭的未竟之意,抬手擦了擦眼泪,掷地有声道:采萍愿随王妃一起做那燎原之火。
杨云亭
我不想做燎原之火,你别瞎说!什么追不追随的,我可不担这责任!
杨云亭别扭地笑了笑,板着脸道:那就别哭了,再哭火就灭了。尹三小姐尹秋娘做了衙门仵作,她见到的生离死别爱恨嗔痴可以说远比你要多,她所做的也难过你千万倍,她可没有扑我怀里一顿哭。
她啊,只默默地尽自己所能,一点点的激浊扬清惩恶扬善,将那一簇微光萤火之光敛在一起,照亮前行的路,让魑魅魍魉自行退避。你啊,我只希望你再坚强些。
但后来啊,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也许江采萍说得对,她就是贪财好色!
江采萍一听自己这又是被嫌弃了,有些委屈的抽搭两下,嘟囔道:王妃,女儿家本来就是水做的,我哭哭还不行吗?我就不信王妃没有哭过?还一副大家都一样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的不服样!
杨云亭肯定是有千万种方法让她服气地,轻声笑道:自然是哭过的,多半都因为对敌负伤而泣。我与你们不一样,灵魂上的痛算什么?身体上的疼痛才是真的痛,根本不存在什么忘乎所以!
江采萍
简而言之,这人就是怕痛?怕身体上的痛?上阵杀敌的女将军竟然怕痛?
什么我与你们不一样,分明就是在嘲讽她,就差没把江采萍你好矫情顶脑门儿上了!
江采萍咬咬牙说:王妃就是王妃,旁的女子都是有一颗脆弱的心,而王妃那身子偏偏就如琉璃。
杨云亭敲了敲她头,少贫了,我休息会儿。
江采萍吃痛轻唤一声,见杨云亭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留,起身拜别,可抬脚走了两步,复又跑到杨云亭身前,两眼放光定定地看着杨云亭:那我可以再冒昧问王妃一句吗?王妃你可曾为殿下哭过?
杨云亭看她这八卦的样儿勾了勾嘴角,还一副看好戏,杨云亭就眨了眨眼,启唇笑道:哭过,床上。但他哭得比我还惨。
江采萍
听听这是人话?
我还是个孩子啊!王妃你在说什么?
我
气红了一张脸,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