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祁也挺虚伪地,收下了他那言不由衷的夸赞和感激,还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说过,本王是不会在衣食住行方面苛待诸卿的。本王这决定也是兼顾了多重原因而做出的万全之策,本皇如此为诸卿,诸卿是否也当如此为万民呢?
殿下你可能没听出来,我这是说的反话。其实殿下,这大可不必。吾等真的不值得殿下如此费心。
吾等想要的,不过是自由二字,我们要出这大殿,我们要出宫,我们要出京。
至于后面赵元祁那揶揄着要他们也为万民,也弄一个万全之策,众臣都默契的忽视了。
然后找他们近来几日那短暂的亲密伴侣入住。
柳首辅就挑了赵元祁的隔间,带着大儿子住下,刚一坐下,又唉声叹气,呜呼哀哉的。
听得他大儿子一阵惊心,就摇了摇头,扶着柳首辅找上了赵元祁。
赵元祁给柳首辅斟茶,对柳首辅他还是很尊重的,柳首辅无心喝茶,万分忧心赵元祁。
兴建水利一事成与不成,这朝廷这盛京怕是都容不下赵元祁了,攻打永州囚困百官,扶植漕帮兴建水利,分化世家之权
其实赵元祁想要兴建水利,徐徐图之迂回一些手段温和一些也一样能达到目的,可他偏偏选了最快捷最凶险的路径!
这要是永州没有攻下,兵权没有收回来,漕帮也中途被剿灭,那赵元祁还有退路吗?
柳首辅叹息道:殿下你这是打算放手一搏,背水一战了?
赵元祁知柳首辅之忧,宽慰着笑道:倒也不是,本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若无绝对胜算,岂可贸然出动?
柳首辅混浊的眼转了转,看来殿下是胸有成竹,势在必成!
赵元祁但笑不语。
柳首辅沉声嘶哑道:殿下,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饶是会有再周全的计划,饶是赵元祁有再大的神通,当出了纰漏,或者被旁人撕开了裂缝,赌局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同样的,下场也是成倍的凄惨!
聪明人?
赵元祁呢喃,聪明人可不会这样选,他只是不想再等了,本王这也只是下下之策而已。
柳首辅不解,殿下那又为何要兵行险招?
赵元祁抬手闷了一口茶,压下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变数的忧虑,抬眼笑道:错了,首辅大人。本王是在暗渡陈仓。
暗渡陈仓?
还是在故弄玄虚?
柳首辅看着那神采飞扬的赵元祁,张了张嘴,没了言语。
提醒他千万不要大意失荆州?
好像也用不着。他比他想的要谨慎!
提醒他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像也用不着。他好像比谁都狡猾!
提醒他凡事有度,不可急功近利?
好像已经晚了,他如今也只能被逼着往前了。
赵元祁又掷地有声地道:三日之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