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民一点名,所有人都把视线凝聚在一旁坐在椅子上一直不说话的徐长胜身上。
刘桂萍一听,表情焦急的要坐起身,可浑身没力气起不来,急的要命,扯着撒嘶哑的嗓子叫唤,“啊,不,不是,房子是啊咳咳咳咳。”越急越咳嗽,越说不清楚。
徐长民不看刘桂萍,“徐长胜,是不是写的周明松的名字。”
徐长胜拧着眉头,一脸恶气的粗哼一声,算是认同。
徐长民转过身看向刘桂萍,和刘家人,“脚下这块宅基地是周明松的,想要变更户主名,除非户主本人亲自到村委办理。不然这宅基证变更不了。”
徐长民缓口气刚要开口说,那边堂屋只听到西边大嫂子哎呦叫唤起来,“杀千刀的呀,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西边大嫂子突突跑回来,拨开屋外面围观的一群人,硬是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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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去,走到徐长民跟前,看着刘家人先狠狠呸了一口,骂道:“你们还仁义?跟我去看看孩子身上的伤,后背是铁锤砸的吧。五六个淤青泛深紫色,这是下了多狠的手?
村长,你是没看到,真是太过分了。腿上,肚子上,就连胳膊上都被掐的红印子,看着身上就没个好皮在。我婆婆伸手轻轻一碰,孩子跟着倒吸一口气。我光是看着都疼的厉害。都说没爹没妈的孩子可怜,我今天才算是看到了。没爹妈的孩子,容易受欺负啊。都跑上门来欺负了。你们自己闺女算计人家宅基证,算记不得,就自己喝药闹自杀,管人家孩子什么事啊。村长,咱们直接报警吧,把人全部抓起来。”
西边大嫂子也是当妈的,这会眼泪花花的,看着是真心疼了。只一想要是自家的孩子被人打成这样,她非得找人拼命不可。
徐长民冷冷吸了一口气,没吱声。可看着刘桂萍和刘家人的眼神更冷了,没接西边大嫂子话茬,接着自己话继续说,“村里人都知道,周明松现在不在村里,可人不是死了。就算万一,这几年死在外面,宅基证也是户主的子女继承。坦白讲,刘桂萍这宅基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你的东西。相反,你这么些年,是住在别人家里的。都知道在外面住招待所,旅店要花钱的,你算算这些年,多少钱。”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小姑子这些年养着她,供着她,不花钱么,吃的喝的用的,难道是她自己挣得?”刘家大嫂子挑眉反驳。
“你说对了,还就是她挣得。徐长慧户籍没迁出去,还在徐家村,名下四亩田地,是你小姑子再种。四亩地多少收成,交个租也够她一个小姑娘嚼用了。”徐长民冷冷看着人说道。
“刘桂萍你因为什么闹得绝食,喝药,村里大家伙心里都清楚。谁也不是瞎子,这么些年,你怎么对这孩子,大家伙也都心里有数,今个在这里,我作为一村之长,得让你们搬家。人都是惰性的,住的久了,都快分不清什么是自己的。孩子前几天找到我那,她说要你们搬出去住,是我给拦下,劝住了。我当时说,你还小,身边得跟着大人一起生活。
她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活的好好地。和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害怕。
听到这话,我心里发凉啊,孩子害怕什么啊。我好生劝了她,这事我以为过去了。”徐长民抿抿嘴,神情有些复杂的抬抬头。
绝口不提,当时小孩说要和他打个赌,说如果最近她又挨打欺负,就要他亲自出面帮她把人撵出去。
“今个,出了喝药自杀的事,出了刘家人上门打人的事,一群大人就可着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算计,欺负,打人?臊不臊?这事传出去,徐家村的老少爷们出门还怎么做人?呼今个就搬吧,村东没人住的土坯屋子,借给你们先住着。这里不是你们家,以后别惦记了。”
徐长民一转身,对着屋外徐家村老少爷们,“大晚上,大家伙劳个累,给长胜两口子搬个家。”
“我不搬啊我不走,这是家,别动我东西”刘桂萍瞪着眼睛火大的从床上撑起来,看着徐家人开始陆续搬东西,拍着床板大哭大闹起来。
“娘啊,你帮我拦着啊,我不搬家啊,这是我的家”
刘家人气的面色发红,硬是发作不了。对方说的明明白白的,宅基证是人家的,这房子是人家的,现在人家撵人了。
刘桂萍急急找徐奶,“妈,你快帮我拦着,我不搬啊”
刘桂萍嘶哑的哭声,从东屋传来。徐奶悄悄用袖子擦擦眼角,用着白布沾着白酒给周子青淤青的地方揉搓。
看着孩子身上被打的,淤青蓝紫,徐奶心疼心酸,听着刘桂萍嘶哑喊声,硬是狠心装作没听到。
“奶,他们在搬我们家东西。”徐佳焦急的跑进来找徐奶,可一进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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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撞到周子青冷冷发笑的眼睛里。神情发虚。
周子青身上很疼,可听着外面刘桂萍哭的要死要活的劲,她今天挨得打顿时轻了不少。
周子青眼神冷峻的看着徐佳,上下打量她,小声的说了句,“真是咬人的狗,不会叫。你妈原先没想喝药自杀吧,是因为你在灶房听到我和姥儿的话,偷偷学给你妈听了吧。”真是感谢你啊!
谁让她现在太小,没人把她当回事呢。即使她名正言顺,说要撵人,估计其他人也都哈哈笑笑,觉得她在开玩笑,说气话呢。
也没人会帮助她,撵走徐长胜刘桂萍两口子。
徐佳眼神左躲右闪,最后慌慌看向徐奶,“奶,你去看看我妈吧,你给村长大伯说一声,别搬我家东西,那边房子又破又旧,怎么能住人啊。奶求你了”
徐奶扭转向一旁不看,接着给周子青后背揉搓,良久才哽着声音问了句,“是你跑去喊的你姥姥他们?”
第十章
周子青眼睛里只盯着徐长胜,对刘桂萍的咒骂叫唤,只当她疯狗一只不理会。随便叫,会叫的狗咬不死人。
皱着眉,却对徐长胜说,“都说最亲不过娘舅,你是我亲舅舅,可这些年打我最多的就是你。说我顶嘴不听话,随手就是一耳刮子扇过来。我就想问问,我到底哪里不听话。对比徐佳,我比她做得好,可她不挨打,不挨骂。说白了,就是我不是你生的,爹妈又不要,打了抽了找个理由,反正没人管。旁人看不过去,也就一句话搪塞过去。一句顶嘴不听话,可谁家孩子不听话,是往死里打的?
这么些年,我才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我们不是一家人,干嘛非要挤在一个家里。你是我舅舅,你也只养了我三年。可三年里,我做了多少事。徐佳在家写作业,我却要下地干活锄草捉虫。她睡懒觉,我要洗衣服喂猪。你凭什么动不动就吆喝着要打死我,抽死我。说我是白眼狼?我是不是站着不动乖乖被你们打死,你们才乐意?”
周子青原本觉得徐长胜是不是性格火爆,有家+暴倾向。可不是,他是针对性的,就只针对她。
徐长胜眼中怒火翻腾,“就凭你你现在说的这些话,就该打一顿。死丫头片子满嘴胡沁,不让你上学,闹出这么多事来。我是你舅舅,你妈不要脸跑了,你爸不负责任。我管着你,养着你,把你养得不知天高地厚,恩将仇报。还要分田分地,不打死你,整个家都要让你拆了。”
徐奶苦苦拽着徐长胜,“长胜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
刘桂萍一看,立马上去硬是掰开徐奶的手指头。一边骂咧咧的喊到,“不打她不听话,她现在敢这样,别是妈你在后面鼓劲吧?把亲舅舅一家赶出去,这是人做的事?不说我们养了她三年,但凡她记着点恩情,昨个村民搬家,她都该出来拦一把。可她巴不得我们赶紧走,那老房子能住人?妈你去看看,一抬头,房顶全是蜘蛛网,早上蜘蛛结网都爬到枕头边。你和小畜生住着这边好房子,哪管我们死活啊。不懂事不孝顺的东西,难道还不该管管?”
徐奶看着徐长胜拿着杨树条子抽人,周子青手里菜刀压根还不上手。树枝抽在身上,又狠又疼,周子青尖叫着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