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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他手里还提着那块满是鼻涕水的帕子,准备出了门就扔掉。

瞥见那两个素雅的食盒,一时间有些害怕里面的造型比自己手里的帕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玉辉笑道:“你知道李副官当年为何娶了这位李夫人?”

“反正不会是因为貌美如花吧?难不成…”白蓝将目光重新移到食盒上,重新燃起了兴趣。

不为美色,那就是食色了。

不一会儿,白蓝捧着第三个素包子坐在门口吃的带劲。

油饼里的葱花还挂在嘴角,白蓝也顾不得擦,一边把白白软软的包子塞进嘴巴,一边说道:“主子,你别说,这李夫人的手艺,真不是吹的,放眼我们门口的小吃街上,能比这个包子还好吃的,我还真没吃过。”

白玉辉斜倚在门框,调笑道:“吃完记得把帕子洗了,说不准下一次还用得上。”

白蓝满嘴都是香香的包子皮,幸福感满满的洋溢在脸上,哪里顾得上什么之前的嫌弃,捣蒜一样的点着头。

不就是个鼻涕帕子,要是天天有这么好吃的包子送来,他天天给李夫人擦鼻涕他都愿意。

似乎是报了老尚书的大仇,这几日朝堂上格外的风平浪静。

两位丞相破天荒的也没有针锋相对,一切看起来真的是盛世太平的景象。

白玉辉按部就班的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物,中午的时候去了趟刑部。

刑部尚书齐尚书府邸离坐班的地方较远,所以中午他都是在办公的地方看看书或者小憩一下,并不回府。

此时整个刑部除了看大门的和牢里的犯人,就只有齐尚书一人。

白玉辉提了两样小菜,跨门而入。

齐尚书眼见来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意,“你怎么来了?有事?”

白玉辉将小菜搁置桌上,从怀里掏出一壶果酒。

“坐班期间你还带着酒?”齐尚书迷眼笑道。

“我可不敢。这是我半个时辰前派人出宫买来的。知道你近来疲惫,特来同你说说话。这是果酒,酿的极浅,少喝一点不会影响你下午坐班。”

齐尚书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白玉辉递过来的一饮而尽。

白玉辉也不阻拦,随即又给他倒满。

“你说我堂弟,怎么就……”话没说完,又是一个空杯底。

白玉辉这次没有接着给他倒酒,而是将小菜往齐尚书面前推了推,缓缓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早晚我们都是这么个结果,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感伤春秋管用的话,你我便坐不到今日的位置。”

“我知道。”齐尚书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端在手指尖细细端量。

“陈尚书现在回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朝堂变幻,步步惊心。如今你能让他活着返乡,已经算是周全。他日我们能否全身而退,谁又能保证呢?这么说来,我们应该为陈尚书感到高兴。”

“呵,高兴。”齐尚书再闷一杯,有些气愤道:“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小人暗中下绊,我堂弟的膝盖,算是废了。只怕以后的日子,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逍遥自在。罢了,好歹活着。”似是认命,齐尚书将酒杯重重搁到桌上,拍了拍白玉辉的肩膀:“我看新来的金掌事,不怎么简单,日后可要防着点。”

“嗯,不简单。”

门外飞来两只春燕,正在叽叽喳喳的绕着屋檐吵闹,看来是准备安家了。

春燕衔泥,处处为家,真好。

三月初六,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京城外一里地,有一片桃林,每到这个时节,是个赏花的好去处。

今年的春天来的有些稍晚,所以此时的桃花林,只有寥寥几朵桃花盛开,大多还挂着半开的花苞,在枝头随风摇曳。

即便是这样,也吸引了许许多多的文人墨客前来赏花游玩。

白玉辉今天休沐,大清早便去了李府,将昏昏沉沉的李副官从床榻上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塞到马车里拉到了这桃花林。

白玉辉想到刚才想要邀请李夫人一起跟着,李夫人那副很想跟却怕扫了他们雅兴的样子,不禁侧头看向站在树下愣神的李副官。

白玉辉有些莫名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