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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欲求不得

黄昏时分,斜阳片染,紫禁皇宫,公主寝宫之内,门户紧闭,人人自危。

哐啪!安琬琰一把将手边的整套茶具扫落于地,顷刻间,茶具四分五裂,茶壶内温热的茶水四向蔓延,流动至跪在安琬琰前的一男一女一猫膝下,浸透衣袍。

废物,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们何用?因着徐繁缕坠楼之事,众闺阁眷秀兴致已败,龙舟竞技结果未出,众人已是纷纷请辞,而她的谋划更是全盘推翻,明日上朝,不消徐家那老狐狸进言,父皇定然会知晓此事,虽她早有周全,其最坏的结果亦不过是被禁足数日,可是一想到历清川那贱人还完好无损,她又岂能心甘。

公主请息怒,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行事不周,婢子这便以死谢罪。那跪着的宫婢一脸惨白而决绝的望着安琬琰,说完之后,更是自袖中抽出了一把匕刃,眼睛一闭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安琬琰看到婢子如此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是一脚,将那宫婢踹翻于地,同时呵斥道:蠢货,你是存心要将这把火彻底烧到本宫身上吗?

婢子不敢,婢子不明白,还请公主赐言!匕刃撇落于地,那宮婢也不敢再行傻事,再度恭敬的跪好,一脸惶恐之色。

安琬琰看着那婢子的视线犹如面对一具死尸一般,睥睨而轻蔑,果真是愚笨至极!给本宫听着,待明日父皇传召,你便说此事主谋为你,只因你父惨死于历乾山之手,因其身处北隅,为报家仇,这才向历清川动手,不料却生事故,对于其中变故一概不知,可懂?

婢子明白,婢子必当遵从公主吩咐,必不让此事沾染公主金枝玉叶之身。宮婢一脸恍然之色,连磕了数头,虽脸色惨白,宫裙之下双手颤颤发抖,可决绝毅然,并无有所畏惧。

便是如此,安琬琰的脸色依旧晦暗,她倦怠的往身后软榻上一摊,微瞌美目,伸出缀着绯红颜色的指甲,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疲惫,她随意伸手,向宮婢甩了甩,语气亦是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出去吧!本宫想静静。

见公主无意在于自己搭话,虽不愿惹恼公主,可,宮婢面上显现一踌躇之色,随即一咬牙,额头猛磕于地上,略显颤抖的语气中已有哀求之色。

只是,只是公主之前答应婢子之事可还算数?

安琬琰这次连个目光都懒得施舍于她,只懒懒的开口道:本宫金口玉言,自是不会更改。

那婢子可否

哐勿要得寸进尺,否则!

安琬琰倏的睁开美目,面容狰狞,语气冰冷,她随手捻起手边的一个瓷器,丢在了宮婢的面前,瓷器粉碎,溅落宮婢手上,划出血痕,宮婢浑身一颤,身体匍匐得更低了。婢子不敢再有妄想,多谢公主,公主大恩,婢子只得来世再报。

说完,颤抖着爬起身来,躬身腰子转身便要退下。

把那碍眼的东西给本宫拿下去,一并处理掉,畜生就是畜生,再怎么调教,也就只是个畜生。

是是,婢子遵命。宮婢飞快的择身,将地上的躺尸不知死活的猫儿提起,低垂着头,当下脚步如飞的出了公主寝宫。

寝宫内,只余安琬琰与陵游二人,只是二人谁也不曾开口,屋内安静如斯。

良久,良久,也许只过了一刻钟,也许已过了半个时辰。天边最后一抹晕黄,已被星空敛入怀中,无法窥探,淡薄的月色如蒙着一层薄纱一般朦朦胧胧,星空斑驳璀璨,却是别样生辉。

终,安琬琰叹了一口气,自软榻上起身,婀娜多姿的走到陵游的面前,顺着陵游微干的青丝拂至其颊面,揭开其掩住容颜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面如冠玉,眉目肃冷,唇线冰薄的容颜。他虽跪着,却胸背挺直,自有一番气韵。

虽安琬琰痴迷的望着陵游那张脸,拿着面具的手一松,任由面具跌落于地而不顾,她的手轻抚着过陵游温润的面颊,真实的触感,让安琬琰身体不由得一哆嗦,她面上带娇,吐气如兰的凑身贴近,娇艳的红唇下一秒便要印上陵游冰薄的唇线。

只是,堪堪不过一瞬间,只见陵游身形一动,安琬琰的动作已然落空,陵游依然跪着在安琬琰的面前,只是原本咫尺之间的距离已成一米之遥。

公主请自重。

陵游一开口,安琬琰面上的痴迷半分未减,反而连带眼眸也沾染上了旖旎之色,她猛的上前两步,扑至陵游的面前,双手抓住陵游置于身侧的右手,便往自己前胸按去。

陵游不要再拒绝我,帮我,帮帮我!求你。

安琬琰的表情靡迷,清喉娇喘,娇躯不自觉的往陵游的身上靠去,可是即便这样对于安琬琰来说,还是不够的。

她红唇微张,巧舌含羞半吐,眼神迷离,脑中此时唯愿与陵游共度,一尝合欢之好。

属下逾越。

即便是安琬琰旖旎风情无限,陵游的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暖过一分,而就在安琬琰整个身躯就要贴上陵游,陵游的手就要贴和安琬琰的前胸的瞬间,陵游再次动了,他急退,急退,直至退出六七米远,方才停下。

他依旧跪着,只是头微垂,似乎不敢去看安琬琰如今的模样。

安琬琰没有意外的跌做在了地上,她双手撑地,她秀颈微垂,她低吟浅笑,咯咯咯咯,陵游,你让我失望了,你本不该让我失望的。

属下不敢!

你有何不敢,本宫尚未嫌弃你身份低微,垂爱于你,你竟然拒绝本宫,你当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安琬琰猛的抬头,虽面上的春潮未退,可是眼眸凌厉,丝毫未见半分之前的旖旎之情。虽旖旎不在,可终究难掩失望。她站起身来,轻拂平外裙上褶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住内心波涛。

今日之事,你可需给本宫一个交代?

属下失职。陵游丝毫未有推卸之语,却是让安琬琰的表情,更加纠结。

缘由?

陵游迟疑了一下,他确信,他是在落地之前接到徐家小姐,所以他确实不知徐家小姐当时为何会吐血,倒是不好定论。属下不知。

你当真是罢罢罢!本宫就当今日是个意外,若有下次,便自请责罚吧!

属下领命。

下去吧!让玉珥前来服侍本宫。安琬琰朝陵游摆了摆手,不愿再看,再听。只是其心难按,口干舌燥,心下酥痒,终难自持,只得唤来面首,共度此良辰夜色,不负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