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沐曦的生父争斗时在草里滚了好几圈,后来又流了那么多血,的确脏兮兮的。
路景扬鼓起勇气看向沐曦,定定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还说:医生说了,我要是想洗澡,可以找你帮忙。
那是、是他误会了。沐曦仓促避开她的视线,急忙解释道:他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才、才
是因为你承认你是我的妻子。路景扬道。
得,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
沐曦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非洗不可吗?要不然你坚持一晚,明天我让别人ashash
坚持不了。路景扬坚决道。
这倒并非是故意为难沐曦,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以路景扬洁癖的程度,如果不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他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脏兮兮的躺在床上,更别提让他就这样入睡。
可
帮路景扬洗澡,光是想一下那个场景,沐曦就尴尬地手脚蜷缩。
饶是两个人还在一起时,她都没跟对方一起洗过澡,更别提离婚后,这得多尴尬啊!
帮我擦掉身上的泥土和血迹就好了,不用全身都洗。路景扬好心道。
但即便只做这些,她也无从下手啊!
沐曦干干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纠结地握紧手包的带子,既狠不下心来离开,也没勇气上前扶路景扬去浴室。
时间不早了,帮我擦一下,你就赶紧回家吧。路景扬催道:伯母一个人在家,别说是你,我也不放心。
一想到独自在家的老妈,沐曦心头颤了下。
她一咬牙,一跺脚,好,我这就扶你去浴室!
说完,沐曦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上前,扶着路景扬坐起来,帮他穿好鞋,卯足了劲儿搀着他站起身,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浴室。
幸而医院设施齐全,浴室内有高矮两种凳子,墙壁上还钉了扶手,方便行动不便的病人扶着,避免摔倒。
沐曦迅速调好水温,将毛巾沾湿、拧至微干,而后转身面向路景扬,深吸口气,我要来了。
说完,她伸出手,小心捏住路景扬的病号服下摆,然后立刻闭上眼睛,再小心翼翼地凭借感觉将衣服掀起来,直至手指触碰到男人的下巴,才停下来。
我、我要帮你擦了。沐曦咽了下口水,也不知是在提醒对方,还是在提示自己。
她左手提着路景扬的病号服下摆,右手拿着温热毛巾,一点点凑过去,直至触碰到男人带着温度的肌肤,才轻松口气,小心翼翼地帮对方擦拭。
浸过热水的毛巾触碰到肌肤很舒服,沐曦的手法也非常轻柔,且因二人做过那么久的夫妻,纵然沐曦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她对路景扬的身体异常熟悉。
即便在闭上眼睛的情况下,她也能非常有条理的从上到下一点点为男人清洁。
意识到这一点的路景扬唇角扬起个小小弧度,但紧接着,他又有些不满。
眼看沐曦即将擦完他的上半身正面,他没由来得有些焦躁,下意识的不想让洗澡这件事那么快结束,路景扬皱皱眉,忍不住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