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脸色好差，真的没事吗？”小仙儿满脸不放心。

“没。”即便只有一个字，沐曦也回答得分外艰难，仿佛是从牙缝里吐出来似的。

小仙儿更不放心了，甚至想要折回去拿手机叫救护车。

“我真的没事。”沐曦双手撑着桌子，勉强站在来，深吸一口气，道：“我吃饱了，出去打个电话，你累了就去休息，不用等我。”

说着，她只朝着阳台走去。

走到一半，沐曦又生生停住，转过身，嘱咐道：“网上那些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你不用太担心。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别起晚了。”

直至沐曦去了阳台，小仙儿才愣愣点点头，应了声“好”。

已开春，但深夜仍旧冷得很。

沐曦裹紧身上宽大的围巾，坐在藤椅上呆呆看着楼下的夜景，被冷空气刺激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下定决心给路景扬打电话。

“也不知道他现在睡着没有。”沐曦咕哝一声，又咬了咬唇，方下手拨通路景扬的号码。

万幸，“嘟”的一声过后，听筒中就传来了路景扬的声音：“小曦。”

蓦地想通之后，沐曦再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心头莫名涌上一股酸楚。

她长吐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道：“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吗？”

“最近实验室那边有个新项目开工，我得去盯着，所以晚了点。”路景扬的声线顺着电流传过来，较平日里更为低沉：“这么晚了打电话，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沐曦下意识想要否认，但话到了最后，她生生止住，转了个弯，承认道：“是，我……我的确有话想跟你说。”

“等一下！”路景扬忽的打住，就在沐曦纳闷时，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似是对方特地找了个安静的电话跟她通话。

“现在好了。”路景扬认真道：“说吧，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回去帮你？”

沐曦咬了咬唇，再三组织语言，可还是有些混乱。

最后，她索性直接说道：“没有其他事情，也不需要你回来，我、我只是想给你道歉，然后顺便确定一件事。”

“道歉？”路景扬一懵。

“是，对不起。”沐曦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心也绷紧，“之前我误以为你根本不懂我，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直至今天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其实我错了，大错特错。”

她咬紧了下唇，硬是逼出一点痛意，才接着往下说：“对不起，路景扬，我真的很抱歉。你说得对，我……是我当初太糊涂了，才会以为你不懂我，实际上，你是最……最……”

后面的话，沐曦如何咬紧下唇，也说不出口了。

路景扬于她而言，毕竟是前夫。

“没关系。”路景扬声音轻轻的，似乎还带着点笑意，“小曦，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的。而且，当初我说话的方式也有问题，才会让你误解。说起来，我们两个人都有错，不是吗？”

沐曦垂眸，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其他话想要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