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栗烟的嗓音哑哑的,软着没什么力气,脑袋轻枕在椅子上。
陆景焕听她这么说了,垂首不语,薄唇轻抿了抿。
是知道自己惹了江清墨不快,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你也差不多了吧,都跟着我的车跑一天了,公司不要了?”秦十月也侧过头瞪他一眼,瞧他那副闲适安得的模样,埋怨道,“哪家boss像你这样的,小心员工都跑光。”
“也是,去完医院就回去吧。”
男人眸光微抬,说完便下意识看向栗烟。
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可笑地希望她稍微挽留一下自己?哪怕只是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栗烟始终凝眸直视着前方道路,分明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但并未放在心上。
汽车很快抵达榕城第一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下车人多而杂,秦十月好不容易挤进一个停车区,栗烟便匆忙下车,对窗户内道一句“谢了十月姐”,便转身夹着人群小跑离开。
自始至终,连给陆景焕一个告别的眼神都没有。
车门刚关上,秦十月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这混乱的地方,却觉后座一股寒凉的戾气直袭后背,阴森森的一片。
她嗤笑两声,深红色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亏你挖空了心思陪她一整天,她似乎并不领情。”
她帮栗烟是为了还过去欠苏棠的罪债,而这男人一直跟屁虫一样跟着,显然就是不安好心。
车后座的某男人还在嘴硬,但明显语气低沉了好几度:“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她领情。”
他深墨色目光注视着她漆黑的发尾,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之中,还是未能移开眼帘。
“行吧,那你还真是正义。”秦十月耸肩笑笑,开车间,搁在一旁的手机始终响不停,她就扫一眼就略过,直接摁掉。
“怎么不接?”陆景焕抱着胳膊淡淡地问。
秦十月冷嗤一声,表情忿忿不悦的,“就你那死缠烂打的二伯,自从上次见了苏棠就跟没命一样,非一直追问我她去哪了,我又不能说苏棠进了局子,得好久才出来。”
“他对女人不都那样吗?”陆景焕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挂个画在书房十几年,一院子都种满海棠,我都嫌丢人。”
“你也跟他一个样。”秦十月颇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我跟他不一样。”陆景焕一板一眼的纠正道,“她有丈夫后,我不可能再纠缠她。”
秦十月看破一切的微笑,摇摇头:“你也就说说而已,忘掉另一个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事到如今,你始终不结婚的原因,是为我二伯?”陆景焕无心去听她的大理论,抱着胸口浅淡无心地问。
“怎么说话呢。”秦十月透过镜子瞪他一眼,“老娘有脸有钱,一个人过得潇洒自在,为什么非得被男人和婚姻拴住?”
陆景焕嗤笑声,望着逐渐行驶上高速后,窗外愈发萧索的风景,索性闭目养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