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深吸气,想要回避,喉咙不觉有点沙哑,“没什么。”
男人却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非要问到底的态度,“没什么你去买避孕药?”
语气冷冰冰,完全是质问的口吻。
栗烟清了清嗓子,被他那股冰冷如铁的气息压迫着,连开口都困难,“我……”
如鲠在喉。
栗烟根本说不出,她那晚跟陆景焕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
但具体的起因、过程和结果,她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见她支支吾吾不开口,眼神更沉下来。
骨节分明的五指,狠狠攥着方向盘,像要将其捏碎——
“是谁?”
栗烟用力闭紧眼睛,浑身开始颤栗,字句都抖得很厉害,“那件事是场意外,我也不记得到底发生……”
江清墨深吸一口气。
直到刚才,他都觉得是慕蝶的故意诬陷。
却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
亲口地承认,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们冷战,就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她就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了。
男人凌厉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黑眸一点点染上猩红——
“夏时洲?”
栗烟双眼紧闭,用尽全力摇头。
他又是深吸一口气,将她身边可能认识的男人名字都报了一遍。
栗烟的脑袋都疼,她咬紧唇瓣,字句颤抖地泄露出来,“你不要再问了……”
不要再问了……
她的头好疼,浑身都叫嚣着疼痛。
那是她的一段耻辱,是她不想提起的伤口。
江清墨那样深地注视她,眸中的温度一点点褪尽。
到再也想不出与她有过交集的男人名字时,他略自暴自弃地道,“陆家的?”
栗烟眸光猛地一颤。
虽然知道被他猜中的迟早的事,但,心情还是不由自主震颤了下。
她那股反应,对江清墨来说就像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五脏六腑里。
胸腔深处震鸣开一片疼痛感,浅浅地荡漾、蔓延开。
他很冷地笑一声,后背靠在座椅上。
光线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一半在深邃的阴翳里,一半露在光外。
“为了钱,还是什么。”
他淡淡的声音投入空气里,已经失去了所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