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程戏谑地看向霍秦川,对付这些人霸道强悍都没用,不仅没用,还会让他吃瘪。
他还挺喜欢看霍秦川吃瘪的,搂着他家小诘又吃了一杯酒。
任这群人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管,只管端着酒杯看戏。
霍秦川面色冷峻,咬了咬牙,他不是没吃过亲戚们的苦头,很清楚他们胡搅蛮缠的本事,也清楚他们是怎么阴损怎么来。
他捏紧了拳头,阴恻恻地问杨雪程:杨家这么大家业,你一个人管的过来吗?
杨雪程放下酒杯,双眼冷如冰雪:管的过来又如何,管不过来又如何?
管的过来,你就继续管着,等你死了,我帮你把杨家拆了;管不过来,现在就把杨家拆了,丢给你那些亲戚去管。霍秦川冷哼,我看他们都很积极。
这话一丢,就像丢了个炸弹出去,杨家人都沉默了。
谁敢说自己是在图谋财产啊。
杨雪程:这个办法倒不错,可以试试。
霍秦川瞪了他一眼,这人明明是自己想搞改革,非要拉着他们做话头。还设计让他这个外人说出来,以后真出了问题,谁都不好推。
阴险,狡诈。
唐甜甜也觉出味儿来,不是滋味的去夹糖醋排骨,一看盘子里全空了,而厉诘面前的排骨堆成了个小山。
瞪他!
这夫夫两个,一个比一个阴险,哼!
霍秦川趁着杨雪程在跟亲戚周旋,不动声色地把他剥好的虾换了过来,推到自家老婆面前。
对她眨了眨眼。
算了,扳回一局。
一顿饭吃的,说来说去还是杨氏改革的事,唐甜甜不便参与,反正她也不想参与,索性出去透透气。
霍秦川看她起身,也要跟过去。
唐甜甜:我去上厕所。
霍秦川:我在门口等着你。
唐甜甜小软手抵住他脑门,把他压回座椅:你在这儿等着。她俯身贴在他耳畔,跟着我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霍秦川的耳朵尖顺着她的呼吸一红,唐甜甜低声轻笑,起身出去了。
她就是想透口气。
这么多年从来没和杨家走动过,没有旧可以叙,也没有恩需要报答,他们对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对她亲切,一切都是以利益为核心展开的,她其实是个挺可悲的一人。
二十年的蜜糖生活,仿佛黄粱一梦。
人性的可耻,早在她父亲身上就可见一斑。
站在庭院的湖边,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秋凉随之而来,她拢了拢脖子上的白色狐狸毛围圈儿,这是临出门前,霍秦川给她添的,这世上可能就她家小受对她是用了心的。
姐姐。从树后面钻出个人来,身上有点尘土,挺着个大肚子,姐姐,你怎么能送爸爸去坐牢?
唐真爱从阴翳里走出来,柔弱的脸上双眼肿得和核桃一样大,红通通的,戏做的挺真。
她满脸忧伤,双手捧着肚子想唐甜甜走过去。
他再怎么样都是你爸爸,我求求你有什么恨冲我来,别伤害爸爸。唐真爱想靠近唐甜甜,唐甜甜向后退了一步。
真爱啊,他要杀霍秦川。唐甜甜摆出苦口婆心的口吻,谁知道她手机是不是开录音了,他是我爸爸,可也不能杀人的呀,违反法律的事,我也帮不上忙,不过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姐,你是当事人,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唐真爱扶着肚子跪下,我求求你了,放过爸爸吧。她呜呜哭得很伤心,我妈妈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需要很大一笔医药费用,爸爸是不得已才去霍家求你的。
附近的保安听见哭声往这里赶过来,眼瞅着只是咫尺之间。
唐真爱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唐甜甜的手臂,扭住她不放,嘴里还又哭又喊,又求饶:别伤害我的孩子,姐姐,求求你了!他是霍家的孩子呀!你不能
推搡之间,她噗通掉下了湖。
唐甜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也跟着掉了下去。
比演技,她可也不差!
看谁推的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