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我的坚持之下,圣上终究没有能留下我。回了太子府时间已经不早,太子因为有其他事就没有等我一起用膳,但还是为我准备了十分丰盛的午膳。匆匆吃完以后,我就和月咏离了宫,回了太子在皇宫外的住处与轻歌轻舞汇合,收拾一番准备着第二天启程。
长安一行无惊无险,但是收获颇丰,至少那一块免死金牌是真真正正的握在了手中的。回去的途中,我曾经告诉过月咏圣上和我聊的内容,等我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月咏听完后却只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去休息吧。
我以为月咏多多少少会和我说些什么,结果她叹了口气后却一副并不打算和我长谈的样子,挥了挥手,竟然是以累了为由让我先回屋休息。
当时尽管觉得十分不合理,但是仍然没有多想,只觉得月咏可能真的是倦了,故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了。
可谁知道第二天,天刚亮月咏便来敲响了我屋子的门。
本来前一天赶了一天的路,虽然睡得也挺早,但到底是想在赖一会床,如今这天不亮的就在敲门是闹哪般,一时间有些心情不太美丽,半眯着眼睛带着点小情绪的去开门。因为起床气真的是一个非常要命的东西,所以即便知晓眼前之人是月咏我也没有太好的脸色,而是略带着几分的不赖烦。
我的姑奶奶,这一大早的,你要闹哪般?
小语,半个时辰内收拾好东西,吃完东西,然后出发,我要快点回扬州。
一提到回扬州,我总算稍微精神了一点,只是多少还带了几分不解的看着月咏,难不成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十万火急的模样?印象当中,不管何时月咏都是一副淡漠清冷模样,何时这么失态过?一时间也不敢多问,立刻点了头表示没问题,然后就看见月咏又急急转身去敲其他人的门。
月咏如此失态的样子确实是吓到了我,说好的半个时辰我却只用了一半多一点的时间就收拾好行李和马车,叼了一个肉包子在车上等她们。轻歌轻舞和鹊儿姐姐她们的速度也很快,我才等了半刻钟都不到,她们就准备好了统统上了车。
等到马车跑动起来了,我才有了稍稍的心安,抽空问着月咏:月咏,是出什么事了?你怎如此着急起来?
月咏没有坐在车里,还是并肩与我坐在车头,虽然已经在赶路了,但是她脸色仍然不太好,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想快些回去扬州找长生有点事儿。
哎哟,卧槽!你跟我师父是什么时候悄咪咪的发展到了这种程度!这才几日不见你比我这个徒弟还想见他!
惊觉这一点,我险些连手上的缰绳都没拿稳要从车上栽下去。幸亏是月咏扶了我一把才勉强坐稳。她伸手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是在我面前敢这么耍宝,要是你师父在这能怼你怼到你怀疑人生。我想见你师父是因为其他事情罢了,不过和你并没有太大关系,所以你不用紧张,只要加速些赶路就好。
好吧!真没劲!
说好的八卦就这么没了,一时间好像连赶路都没有了动力,感觉特生气!
因为月咏口中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这一路更是快马加鞭,原本五六天的行程,应是被我压倒了三天半,就连我这个糙老爷们都有些受不了。索性,这一路虽然折腾人,哪怕轻歌轻舞和鹊儿姐姐她们到最后都已经脸色发白,连坐都没什么力气了,却仍然坚持着。
说实话她们虽然名为艺妓,但是因为技艺精湛,背后有玲珑坊撑腰又有过在圣上面前献艺的机会,这般身份甚至要比大多数人都高贵些。本应该如一些千金小姐一样的精贵,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坚持不下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她们却始终坚持着没有喊一句累。这一点还是叫我折服的。
一番快马加鞭,终于抵达扬州的时候,只有我和月咏的脸色稍微能看一些,其他三人我想恐怕等下是要找人来扶着她们才能下车了。
车子刚驶到玲珑坊,甚至车子都没有太停稳,月咏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我看着她匆促的背影着实有些无奈,这样的月咏哪里还有我认识的那个月大家的样子。当然,我最佩服的是她看似柔弱的样子,体力居然这么好,这几日因为赶着速度,马车就没那么平稳,我都被颠的屁股疼,刚停车站在地上都要稍微缓一下,她竟然还能有气力跳了车就跑。而最让我觉得憋屈的是这几天净顾着赶路了,当着其他人的面我不好细问,可是不赶路的时候又都乏的不行,恨不得沾了枕头就睡,所以这几天下来我都还没知道月咏这般匆忙找我师父究竟所谓何事。
刚刚拴好马车,阿狸已经听到动静迎了过来。
你们这回来的速度太也快了吧,还有月咏到底怎么了,一回来就急吼吼的去找长生。
阿狸一边帮我拿着行李一边问我,我朝她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我也不知道,突然跟我说急着回来让我快马加鞭,路上马都换了两匹了。不行了,我要赶紧洗个热水澡解解乏,然后睡一觉。车里的三位姐姐估计没办法自己下车了,你找几个人扶一下她们。
因为又累又困,我都没有心思去关系月咏去找师父到底有什么事情,将自己的行李背上,其他的东西往阿狸手里一塞,便要回房休息。
阿狸看了一眼我的脸色,估计是真的觉得需要休息,也没追着我问,而是转身跟我一起回了玲珑坊里,只不过我是回去休息,她是找人去扶轻舞轻歌以及鹊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