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说让我陪她在长安逛逛,然后就真的是在长安逛逛!像是一个第一次上集市的孩子,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真想不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一笙对我说他从小生长在五毒,偶尔外出苗疆也就是在附近的地方,从来没有北上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她说她很羡慕我,羡慕我可以一直跟在师父的身边,羡慕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这么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是带着笑,但是却能感到一种一股令人心疼的落寞。
我也没有办法信誓旦旦的跟她说:以后跟着师兄混,师兄带你玩遍大江南北。我不确定自己身份曝光后是否真的还能如从前般随心所欲,一笙也不能放下肩膀上的担子不去管,我们都是没有自由的人。所以一笙说话那些我们都沉默了。
其实,和二丫一样,我也不是一个喜欢闲逛的人,早上的时间带着一笙在长安城内的两个比较热闹的集市玩了一番,下午便懒得再走动了。可若是这般直接回去又恐扫了一笙的兴致。权衡之下,想了个妙招。
被我带到茶社的一笙是有些懵的,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我:老语,我们不是刚吃完饭,你就带我来喝茶,不好吧!
料想一笙常年在苗疆,自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喝茶听书,新奇也是正常的。
嘿,喝茶是次要的,为兄是在和你分享自己最喜欢的一项消遣项目!
嗯?
知道我的话没有说话,医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等待着我的下文,然而我却十分欠揍的想要卖个关子。
哎嘿,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嘛,你再等等,我估摸着还有半刻钟就开始了。
见到我这副可能有些贱兮兮的样子,一笙只是无奈的哼了一声,有些傲娇的瞪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抿了一口茶真的安静的等着半刻钟后的我所谓的节目。
这家茶社从前在长安的时候我算是常来,所以对这勉强算得上是了解。果然半刻钟一过那说书先生进出来了,几年没来这里也没换人。只是莫名的想起了扬州的那个说书先生,他顶替了入了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等这件事过了再回扬州我一定要请他吃饭,当面感谢他。
几年没来,说书先生说的是新的故事,近些年破事一桩桩,我也好久没有听过书了,一时间也是兴致盎然。听书的过程中一笙也表现的很安静,偶尔会跟随者情节有一些小表情,我知道这段书她是听进去了,但是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
这家茶社说书的场子一共三场,早上一场,下午两场,我自然也不会一下去都拉着一笙泡在这里,听个新鲜稍微打发一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出了茶社我问一笙感觉如何,一笙认真想了一下道:还行,早有耳闻但还是第一次听。感觉不错挺新鲜的。至于多喜欢谈不上吧。
很真实的回答也没有为了让我开心就故作喜欢,不过对我来说只要她没有表现的讨厌那这一趟就算是值了。
走之前二丫有交代过,午饭和晚饭她都一个人解决就好,让我们在外面玩的开心,不必拉着她一起吃饭。所以这一天如果算是晚上,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惜的是长安虽大,但是我一时还真的拿不准要带一笙去哪里。
问了一下一笙的意见,她对长安也不熟悉,仅有的了解不是从书上就是从旁人的谈话中,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最后决定还是两个人随便走,走累了就回去。
虽然对玩乐的地方不了解,但是作为一个吃货对于附近的一些好吃的还是有所了解,和一笙两个人本着吃到撑的原则将我知道的还算不错的店家都吃了个遍。
最后,两人吃的肚皮都鼓起来了,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摊子坐下,想着休息一会,不然等下路都要走不动了。和一笙已经都商量好了,坐一会,稍微缓一缓就回去。若是觉得不尽兴,可以等到晚上再去夜市闹腾。
原本算得上挺完美和谐的计划,可偏偏有不速之客找来甚是郁闷。回了住处,等待我的并不是二丫而是那妄言客栈的老板。不知道二丫是故意躲着他不见,还是真的不在家,屋子的门都关着,因为礼节问题,那掌柜的虽然不请自来的进了院子,但还算规矩的坐在外面的石凳上。
当时虽然给那妄言客栈的掌柜的留了此处地址,但是因为没有完成的合作,我并不觉得太子会找上来,至少没有这么快。
撇开我的自以为不说,潜意识里我也不太希望太子的人会找过来,因为一旦他来找我,就代表着他可能遇见麻烦了,他遇见麻烦就说明七王爷可能得志了。
掌柜的所来何事?
所来是为包一笙包教主。
相对于第一次见我时的表现,那掌柜的对一笙表现的则是要恭敬的多。我忍不住皱了眉头,不是因为这差别对待,而是因为他能如此精准的说出一笙的名字身份来。
一笙此次前来甚是低调,虽然还是酷爱那身紫色装扮,但是穿衣打扮却是中原模样,况且据她所说这十几年来鲜少踏出苗疆,长安这边更是第一次来,为何昨儿半夜来的人,今日这掌柜的就找上来了还能说出一笙的来历?只能说明我们被人盯梢了。心里有些许不舒服,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太子找人来盯着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只怕还是多少对我有些不信任。原本只是觉得这个人不适合做盟友,这下我只觉得连做朋友都有些不合适了。
而一笙呢,第一天来就被陌生人找上门来自然是不开心,尤其是她根本不知道这掌柜的是谁,所以除了写在脸上的不满,语气上也算不得多好。
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你,所以你找我没用,我累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