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担心那小家伙胡思乱想,低下头来瞧着对方。
“你姐向来就是这样,别跟她计较,休息会儿咱们就启程了。”
“……是。”
子弛就回了一句,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再多也没有用,家族自始至终以姐姐为主。
就像以前那般,尽管不是自己做的,只要姐姐说是,那一定是。
也正是因为姐姐的缘故,身体越发的缠孱弱,所以做什么都怀疑不到自己,不是吗?
子弛弯眸眼底有笑,却无光更不暖。
粗鄙如二叔,粗心更是二叔,总会留意这般细节。他确定侄子一切安好后,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随意坐在地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去的话显然是不可能了,那道路口已然不在,那只有继续走下去了。
危险是肯定有的,前路漫漫,必要只身闯过去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惜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侄子造成的,否则肯定不会这般淡定如斯。
三个人简单的休息一下就开始上路了,天色已然不早,天际被染成了火红色,就连云彩都没有放过,既好看又壮观。几只雀儿飞过,留下几声鸣音,添加不少意境,让人直呼美观。
他们走在路上,随时间流逝,周围风景逐渐变了样。
从碧绿枝叶到枯黄树木,湍湍河流也成了臭味的沼泽,就连其他景物也失去了属于它自己的光泽。
而温度也逐渐变的奇怪起来,夜晚那般寒冷,到了白天却是愈发炎热,仿佛被火浆燃烧,浑身疼痛难忍。
可偏偏没有树木能够当一个及时雨,来让他们三个人乘凉。
子矜向来就是温室的花朵,尽管性格再强,骄横,也抵不住她那娇弱的身躯。
没过多久,满嘴干裂,肌肤通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青春活力早已不再,只留一身疲惫不堪的身体,晃晃悠悠着走着。
二叔见到也是心疼不已,于是趁对方快瘫倒在地的时候,连忙把对方搀扶在怀中,又觉得不妥,转个身到她身后一把背起来。
在这个地方,本来就耗费体力,再加上身后多的子矜,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一步一个深坑,一滴滴偌大的汗滴掉落地面,浸失了尘土,又飞快地被蒸发掉,消失不见。
而子弛本身身体就不好,这次来也是听命令而来,口头上的锻炼不过是遭更多罪罢了。
到底是想要他活下去,还是死在外面,这不可知…
孱弱的他不知何时已经拄上了一根拐棍儿,浑身早已狼狈不堪,累的大口大口喘稀着,就连吞咽唾液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喉咙里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一丝口水。吞咽的动作做的多了,连喉咙都疼的很,说出来的话都是嘶哑难听。
“二叔,休息一……”
这是子弛用尽全身力气讲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便晕倒在地了。
这种后果怪得了谁?可若是要问他后悔不后悔,他会笃定的告诉你,哪怕是晕倒的前一秒钟,他也没有想过后悔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