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上
李承泽面无表情地坐在亭子内看书,他面前跪着位黑衣侍卫,侍卫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李承泽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不咸不淡开口,“本殿下不记得下令让你回来。”
“属下失职,特来请罪。”侍卫脑袋垂得更低了。
李承泽不紧不慢开口问,“说说看。”
“昨日属下未经殿下允许便与公子在牛栏街救人,是属下失职。”
李承泽头也没抬,“我说过,你跟着公子只用听他的吩咐便可。”
侍卫抬起头,有些不解地开口,“那公子发生何事属下可否要向殿下交代?”
“……你说呢?”李承泽瞥了那毫无眼力见的侍卫一眼,然后声音低低沉沉道,“不过你的确有罪。”
闻言,侍卫的头压得更低了,“还请殿下明示。”
李承泽眼里似乎有些冷光,不紧不慢提醒道,“下次再让他亲自动手,你就提头来见本王。”
“属下遵命。”
李承泽翻书的动作停下了,他将自己手中的书卷放下,抬了抬眼皮俯视着地上的侍卫,“回去吧,好生护着他。”
侍卫连忙点头,然后静悄悄离开了。
李承泽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伸了个懒腰。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淡淡的竹香萦绕鼻尖。
李承泽微微闭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嗅着鼻尖熟悉的竹香。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喃喃感叹道,“这紫竹长在这里不错。”
凉亭外,谢必安瞥了一眼灰溜溜退下的侍卫,绷着脸走上前禀告道,“殿下,靖王世子来了。”
“让他进来。”李承泽收回目光,再次坐到椅子上时脸上已经恢复常态。
李弘成朝着李承泽行了个礼,便立刻将自己得到的信息说出来,“殿下,午时范闲当街杀了程巨树,如今已被鉴查院带走了。”
李弘成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李泽成继续说道,“殿下可要我去求情?”
李泽成拿起桌上的书卷,缓缓开口说:“暂时不必。”
“殿下不是欣赏范闲,此番求情定能……”李弘成有些不解。
李承泽抬头看向李弘成,声音毫无起伏道,“本王知道,但此时不宜出手。”说到这,李承泽顿了顿,不急不徐地解释道,“鉴查院只听父皇的命令,除非父皇下令,否则本殿下也无能为力。”
闻言,李弘成思虑一番,拱手点点头,“是。”
范闲当街杀死程巨树,甚至被鉴查院带走。幸亏庆帝下圣旨,说范闲杀程巨树一事是自己的旨意,范闲这才被放出。
虽然程巨树,但是幕后真凶却没有浮出水面。范闲从王启年口中得知了牛栏街刺杀的许多线索,经过一番梳理,他最终将怀疑对象定为醉仙居花魁司理理。
可惜范闲刚确定怀疑对象,司理理转头就烧了花船逃出城去。
得知司理理出逃的消息后,王启年截了鉴查院的情报信鸽,范闲和王启年连手,打算出城捉拿司理理。
深已夜,俞瑾吩咐药童好好照顾虚弱的滕梓荆后,这才离开药铺。
刚出门就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是李承泽!俞瑾面上惊讶一闪而过,没想到这人还亲自来了,不知道这次带了什么“礼物”?
李承泽自昏暗的小巷里徐徐走出,他穿着一袭暗蓝色衣袍,乌云恰好遮住明月,李承泽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诡谲,转瞬即逝。
微风吹散乌云,月色洒满小巷,李承泽抬起头,仰头朝着俞瑾浅浅一笑。“今夜月色不错。”
俞瑾提步上前,朝着李承泽微微颔首,眼里有些好奇,似乎再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自己府上?
见状,李承泽温温一笑,亦趋亦步跟在俞瑾身后,温声开口,“许久没这样待在一起了,夜晚的京都也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