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印象便是这些了。
他不回府,就是不想给父亲质问自己的机会。没想到蔡瑾玄居然主动来到了吏部,是特来堵他的啊。
蔡流风上前行礼。
时间太早了,厅中也并无他人,寂静非常。
蔡瑾玄喝了一口茶,微微抬眸看着蔡流风:“就算去探监,也需要一整宿的探望吗?”
他竟然连自己去大理寺都知道。
吏部这里,蔡流风可是瞒的密不透风的。
蔡流风沉默片刻:“请父亲恕罪。”
“恕什么罪?”
蔡流风道:“我不能、眼睁睁地坐视郝家出事……而不理会。”
按照蔡流风对父亲的了解,这时侯蔡瑾玄该勃然大怒起来。
但让他意外的是,蔡瑾玄只是淡淡地哼了声:“你跟郝家,倒是关系密切的很啊。”
蔡流风有点摸不透父亲的意思,他决定沉默。
蔡瑾玄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郝无奇是女子。”
蔡流风深深呼吸:“是,儿子早就知道了。”
这个答案对于蔡瑾玄而言并不算意外,毕竟蔡流风很早之前就表现出对于郝无奇的照顾,起初蔡瑾玄以为是因为郝无奇跟蔡采石同窗的关系。
但无奇是女子的事情爆出后,蔡瑾玄便明白,不会是那么简单。
他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流风诧异,以蔡瑾玄的性子,他绝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因为细节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尤其是这种类似于儿女情长的事,他应该是最不屑一顾的。
但现在他竟然主动问了起来。
蔡流风迟疑了会儿,终于说道:“父亲可知道慈幼院。”
“慈幼院?”蔡瑾玄意外。
蔡流风记得,那正是春夏之交,自己应慈幼院邱院首之邀,前去赴约。
中途他有事先走,却正看到慈幼院的江执事跟一个少年话别。
惊鸿一瞥,他认得那是郝家的无奇。
他有些诧异,无奇竟然也会往慈幼院走动,从江执事口中才得知,原来这孩子时常会来送些银子、衣物之类的东西。
当时蔡流风只是觉着这孩子倒是颇为有心,并未多想。
谁知走到半路,突然下起雨来,幸而跟随他的小厮早有准备,忙给他披挂了雨具,一应的防雨的草编帽子跟蓑衣。
蔡流风却突然想起无奇没有打伞,恐怕她淋了雨,便忙改道追了过去。
追了一条街,果然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瑟瑟缩缩地站在路边的柳树之下,奇怪的是旁边也有房舍,也有躲雨的人,她居然都没有去。
蔡流风翻身下马往前走去,却见无奇低着头,右臂拦在腰间,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半弓着身。
他以为她不舒服,忙快步走了上前:“小奇?”
隔着水幕,他的帽子又压的低低的,无奇竟没有看清楚是谁。
蔡流风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大惊之下忙加快步子上前:“你怎么了?”
无奇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水,在他靠近的时候她闷哼了声:“没……”身子却偏软了下去。
蔡流风忙将她揽住:“你病了?!”
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一片冰凉!小手也凉的跟冰块一样。
蔡流风以为她是淋雨的缘故,忙把雨帽摘下给她戴在头上,回头吩咐小厮去叫一辆车来。w,请牢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