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家的努力,病人终于平安送到医院,目送着那个小战士进入手术室,凌默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仿佛是虚脱了一样,他闭上眼睛,只想睡一觉。
身边有人坐下来,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凌默北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装着热水的纸杯擎在面前,他愣了下才接过来,谢谢。
徐穿杨倚着墙壁,额头上的汗水还没退去,什么时候来的?
来三天了。凌默北喝了口水,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跟着瑞士救援队一起来的。
怎么不通知我?
凌默北默默的垂下头,因为用力,纸杯里的水都快溢了出来,半晌,他才笑着说: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我。
徐穿杨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养神。
两人之间不再交谈,只是默默的坐着。
走廊里摆满了病,到处都是伤员,医护人员不停的在面前走来走去,而像他们这样累到随时随地都可以闭上眼睛睡觉的人也比比皆是。
凌默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得很沉,耳边的嘈杂声好像被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下是软软的被褥,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抬起手,看到手掌上缠了纱布,伤口已经被处理了,而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的设施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一张,以及一个洗漱池。
他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棉袄被放在一边,身上只穿着淡蓝色的毛衣和牛仔裤。
下了,他拿起棉袄穿好,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他千里迢迢赶来,不是为了睡大觉的,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救治。
凌默北刚出门就有一个小警卫跑过来,凌医生,你要去哪?
出去。
徐营长吩咐,让你好好休息。
徐穿杨吗?
对于他可以这样对徐穿杨直呼大名,小警卫愣了下,点点头,是啊。
麻烦你转告他,谢谢他,不过,我不需要休息。
在小警卫的目送下,凌默北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找到自己的队伍,很快又投入到救灾当中,运送伤员,处理伤情,搬运物资,好像是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
aaron,休息一下吧。
没事,我还能行。
凌默北和同来的队友用英文低声交谈着,稍稍坐了一会儿,他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工作。
一直忙到晚上,帐篷里亮起了电灯,大家围着小桌子吃一些简单的饭食,商量明天的救援工作。
凌默北刚吃了几口方便面,随手摸了摸口袋,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碗,他开始在身上四处翻找,找到最后连棉袄也脱了下来。
身边的人纳闷的问:aaron,你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是。凌默北用手比划了一个子弹的形状,一个钥匙扣,用子弹壳做的。
众人摇头。
会不会是今天运送伤员的时候掉在外面了?有人突然说,那时候大家都很匆忙,就算掉了,也没有人会注意。
我去找。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aaron,现在可是晚上,你去哪里找啊?
如果现在不找,雪这样继续下下去,就会覆盖地面,那时候想找到就不可能了。凌默北穿好棉袄,拿了只手电筒,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出门。
我们也在四周帮忙找找吧。大家看得出来,那个钥匙扣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才宁愿冒着严寒,顶着寒风也要去把它找回来,哪怕,找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