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房子打地基的时候,得用这东西吸水,让地基快点干;仓库里存粮食,存种子的时候,也会丢这么一袋省得发潮;砌墙的时候,也会用这东西加水兑成熟石灰,再混些砂石之类的造砖,总之用处多得很,村里人对这东西也不陌生。
而且在靠近县城的地方,就有一个造砖厂,这东西购买方便,价格也低。
“这东西要用来养猪?”宁振强看了眼书有些迷糊,不过也不用确认,他相信小侄女说的。
“成,我等等去找村长请假的时候顺便去仓库里扛两袋,够不够?”
这就超出了宁知星的知识领域了,事实上书上只是讲了类似配置比例和使用方法,具体的要使用多少……她也不知道猪圈实际大小啊。
宁振强看出小侄女的困惑,直接被逗笑“不许想了,你先乖乖吃饭,等等不够用了二叔再去搬就是,不要小看二叔,二叔虽然比不上你爸,那可还是很有力气的。”
宁振强正寻思着接下来的形成安排,抱着书忽然想起个问题“阿星,你给二叔说说,这猪生病是怎么传播的?”
他对这是一窍不通,而且想来也不止他不明白。
宁知星掰起手指数了起来“之前技术员讲啦,这传播方式老多了,首先小猪就会传染给小猪,然后呢,人也会把小猪的病毒带着跑。”
她得讲得通俗易懂,不过好在有不少知识小叔当时为了能让她理解,就做了童言童语版的解释。
她太难了。
“人?”宁振强觉得莫名,这人还能生猪病?
“就比如二叔你要是吃了坏猪肉,你拉臭臭的时候,臭臭里就可能有坏东西,你的血里也可能有坏东西,然后不是有很多小虫子吗?它们非得喜欢吃臭臭,吃人家血,然后到处飞啊到处飞,可能就弄到小猪身上了。”
宁知星说了好些,这年代对传播途径的认知比后世要少一些,讲解起来倒很轻松。
宁振强抽丝剥茧般地抓住了核心“阿星,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吃过坏猪肉,碰过坏猪肉我就很有可能把病带给小猪是吗?”
“嗯。”
宁振强神情凝重,他想到了同村的徐二。
昨天晚上半夜他惊醒了一回,就立刻想到了嫂子说八卦时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高山村一时半会抓不到那么多野味没错,可高山村也养了猪,只是不多而已。
而如果把猪肉套进去,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徐二会这么胆大包天,重复的理由反复使用,像是有人催命般地在卖东西。
为什么他会着急到城里销货,好像东西很快就会变质一样。
宁振强是真没想到,徐二这么胆大。
说实话宁振强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吃死猪肉会这么严重――毕竟这年头能吃肉就很不错,可这么些年来,他还真是一次都没碰到过死猪肉。
如果这“毒馅饼”掉到他的面前,他恐怕……
恐怕也不会被诱惑,宁振强设身处地,还是很难想象徐二的大胆。
按日子推算,这些猪肉都是放了多久的了?就是高山村上再能放,卖出去真的能吃吗?他自己的家人敢吃吗?
宁振强没再继续想下去,迅速地和妈妈还有嫂子交代了一下便出门,他得先和村长说一说请假、拿石灰的事情,还要避开徐家人。
他可得替弟弟守好猪圈。
…
宁振强想不到的是,徐二不但敢卖,还真的敢给家里人吃。
徐玉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渐渐地熟悉了徐家的生活模式。
她知道吴桂花挑剔,便习惯于在吴桂花起床离开后再睡个回笼觉。
睡醒天色已经全亮,屋外徐珍忙碌干活的声音隐约传入。
徐玉摸了下床头,发觉昨晚睡前还在的头花已经不见,就暗暗骂了一句。
她这和吴桂花的相处时间越久,就发现吴桂花性格缺陷实在很多。
重男轻女不说,还是个扶弟魔,什么东西都想往娘家送,她这头花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徐玉懒得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争吵,只是在心里送上国骂,便爬起了床。
自打徐二开始干投机倒把的活,家里的伙食条件便立刻有了质的飞越,毕竟徐二接手的那都是紧俏货物,随便卖卖都能赚到不少钱。
不过想到昨晚因为去上茅厕听到的二叔和二婶的谈话,徐玉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时二叔在和二婶吹嘘,说他这称是做了手脚的,量出来的重量每次都会轻个几两。
还说如果有人送山货,他都会挨个挑拣,只要最好的,但凡稍微次点的都不要,若是上头稍微沾点泥土,他也一定要弄掉再称。
同时呢,他还会找自家婶子去收一点“次货”,这也算是给自己婶子的福利。
等到了家里,他就把好坏的混在一起,黑市里大家换东西紧张,环境昏暗,验货时间紧张,这就能赚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