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换了个。
季随白在前头漫无目的暴走,他在身后跟着。
送季可心去学校后,他又回到公寓,学校离着他家很近,所以,男人对着季夫人的那些个怒吼,余味碰个正着。
幸好,这是他第二次听闻。
有着上一回,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余味才能忍下再次听到有关强制戒毒所后情绪的起伏,寸步不离跟着季随白。
男人支走妹妹,支走他。
就是不想自己最为歇斯底里的一面,让他们目睹。
余味不会揭其伤口,所以,就跟在身后,看着男人默默发泄着一切。
季随白跟他不一样。
没人会比余味更加的明白这一点。
若是说谁与他相同,怕也只有徐正奇,他也好,徐疯子也罢,都是一个游走边缘的人,时时会失控,在失控时需要有人成为线,约束风筝的那根线。
可季随白不是疯子。
不是同余味一样,不在乎旁人眼光的疯子。
他的心里,还有恨意。
对着季家,季董事及季夫人的恨意,即便平日里,男人掩饰的很好,但他依旧是九年前,被关在强制戒毒所里的少年。
压抑太久,人会疯。
比起突然出现,让男人收起愤怒和恨意,重新化作平日里彬彬有礼,对他温柔的季随白,余味更希望男人能够发泄出来。
既然,压抑九年,男人说出口了。
不如,索性将那些个沉疴,完完全全的倒个干净。
所以,余味不靠近。
任由季随白进了拳击俱乐部,戴着拳套,将一拳又一拳的怒意,全数发泄出来。
教练在,季随白便同教练对打。
待到教练打的吃不消时,他找其他的教练。但因为今日男人举措太过异常,最终瞧着异样的教练也不同他对打。
好在还有沙袋。
沙袋不会拒绝所有人。
季随白将所有未曾发泄出来的,全数打在沙袋身上,用尽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