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一次吧…”

“嘟…嘟…嘟……”

每一次声音的传出，都令查克的心脏收缩不止，他害怕死在这里，也不想简简单单地死在这里，他还要工作、家中更有个可爱的孩子…

突然！

“喂？”

通…通了！！！

“你、你好！我现在被困在哥谭…地铁站西出口正下方，我叫查克，是名空气动力学家。我没什么问题，但我旁边有一位昏迷的女孩，嗯、受伤很严重，我做了些措施，但腹部被钢筋扎了进去！好，请您立刻联系医院进行抢救！”

挂断了电话，查克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望着这个面容姣好的昏迷女子，自嘲道：“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做善事了吧。”

随即手机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

五分钟…十分钟……

“呃…”

查克听到了细微的喃喃声，他连忙向乌黑中看去，女生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还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撑住，我已经打完电话，救援马上就到，你可千万不能再睡了！”查克谨记着当年初中时老师教的地震时的应对策略，还有电影里那些震后被困人自救的表现，都有不能让重伤的人睡着，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总归是有些依据。

“能开口吗？”查克凝重地看了看女生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

“嗯…”她的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着。

“你很勇敢，小姑娘。可以让我听听这位斗士的名字吗。”查克不知道该怎么去让她一直保持清醒，所以也只能问这些干巴巴的问题。

“芭芭拉…戈登…”女孩痛苦的哼咛声更大了，每个字都是牙齿紧绷着吐出来的。

“姓戈登吗…小姑娘我看你疼成这样，还是别开口了，我给你说说我吧。”查克连忙让她停下，怕牵动了伤口。

他靠在墙上，一只手耷拉在腿上，另一只垂在身下。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

“我叫查尔斯·查克布朗，只是名哥谭普遍的市民之一…有个…呃、还算不错的妻子，还有我那可爱的、喜欢放风筝的孩子。最近天下突然不再太平了起来…虽然以前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查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半眯着眼静听的女人，继续道。

“蝙蝠侠的新罗宾、哥谭赛亚。打击罪犯、伸张正义…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帮横行法律之外的混蛋们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特殊能力洋洋自得罢了。小丑、蝙蝠侠…都把这座城市搞成什么了？！我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终究是那帮家伙引起的不是吗？巨大的混泥土与钢铁从我的周围掉落，无数人的哭喊声回荡在我的耳旁，我只是个需要每天疯狂加班的可怜员工罢了！家庭不和…事事不顺…”最后声音却愈来愈小。

“你在听吗？”

“…”半响“…嗯…”

“那我继续了。那群获得了力量而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只会想着去假惺惺惩恶扬善的傻子们、也不看看什么是真正罪恶的源头，这座城市、哥谭！反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生不息，就是因为有这座烂透了的城市在创造着一个又一个他们。根本就是循环嘛！法律不行、义警也不行。我知道很多作恶的家伙被送到了阿卡姆，但这有什么用呢？正邪大战、他们一出手，动辄都是上千，甚至百万、千亿的财产损失！无数家庭妻离子散，他们拿什么去偿还？！蝙蝠侠又不是那个阔少韦恩？他拿什么去赔？！”

“咳咳…”女孩突然剧烈的咳凑起来。

“…抱歉小姑娘。我只是压抑了太久。我平时不是这样的。”缓缓地吐出了这句话，查克再也不出任何声音了。

“砰！”上方突然一片嘈杂，好像有切割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是救援队！”查克看向了那个女生，而她则朝着查克无力却无比坚定地眨了眨眼！

“搭把手！我看见人了！”尘土飞扬，一名穿着黄色救援服的男子套着升降带，垂直降了下来。

“先救她！”查克指了指旁边的女子，同时心中再次安定了下来，但同时，眼皮却开始止不住地跳。

奇怪…

查克被一把拉了上去，满身灰土。却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道：“外面还打着吗？”

救援大叔低下头，沉重地说道：“我们这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救人，目前战斗还没有结束。”

“哦…”查克心中一沉，就怕想什么来什么。

外面，刺眼的光芒照射在这座钢筋水泥所铸成的都市，上空依旧是硝烟弥漫，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炸与碰撞声。

查克眯着眼睛，亲眼目送女孩被抬上担架，送入了救护车后，才准备跟着救援队一起去避难所。

医生飞快地把车后门给关上，坐回了驾驶室，并让司机立马开车。

因为是特殊时期，平时十分刺耳的喇叭声也不再响起，只是匆匆忙忙地顺着小道开去郊区的医院，不停地躲避着路上的障碍物。

视野里，是白色的医用车逐渐消失的身影，查克这才准备回头，坐上另一辆车回家查看自己的孩子是否安好。

但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浑身冒着惊天红光的竖发男子，突然从天而降，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飞后的麻布般，瞬间砸在了他视野不远处的高楼内，一时飞沙走石、激起万钧尘埃！

“混蛋……”查克布朗迷茫而懦弱的双眼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失智而又疯狂的神色。

——————hell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