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众臻家悟道者围攻了这座小浮峰数日,都没有将其外的阵壁完全击毁,现在这位前辈不过泄出些许力量剐蹭一下,就毁了唐珠老祖的整座小浮峰?!
因为极度震惊,他怔怔地睁大眼睛,尚未反应过来时,就见金虹的身影已经出现了唐珠小浮峰原本矗立的位置。
他嫌弃地看着空中液壁前万头攒动的光膜,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其上方怪模怪样的兽首上,拧眉道:“这都是些什么丑东西?!”
那兽首没有回答,它只是顽强地掀起眼皮,看了金虹一眼,就张开嘴巴,向他挑衅地吐出半张舌头,之后它那堆肉瘤鬃毛的刻纹上,便逐渐长满蜘蛛网似的裂纹,直至蔓延至兽首,寸寸破裂。
在金虹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它吐出的那半截歪斜舌头一起,化为齑粉。
而伴随着它的崩毁,光膜上原本拥挤的各类兽首,也仿若成了脱缰了野马,瞬间脱离了束缚,回游融入身后的液壁之内,倏然胀大,将原本清冽透彻的传送廿液,给挤得四处都是。
金虹见此,眸光微闪,而后叹息:“剐蹭的力量大了。”
不过有这些东西在此,之后想要再通过传送廿液抵达原本目的地,已是不可能。
因为传送廿液中每一个怨魂的异常存在,都会影响他最终的传送坐标。
金虹慢条斯理轻嗤,回身扬声:“我准备前往那处小魔界,可还有人想一同前往?!”
另一边,小魔界的空间之内,因为那位孜玎前辈守在了祭台之上,楼青茗压根没敢在之后的日子里,向外露头。
当双方的修为相差过大,贸然行动那就不叫做勇敢,而叫作死。
对此,楼青茗与依依进行了许多中讨论,也想了许多解决方法,但都无法做到万全。
依依:“那位叫做孜玎的魔族器师,虽修为深不可测,却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只要她不是时时将力量蓄到手心,那么在下一次的半息时间,她便攻击不到你。”
楼青茗仔细回忆了下当初的情景,颔首赞同:“没错,确实如此。若她当真将力量时时蓄到手心,那么以其届时释放招式的速度,我也有五成的可能逃生。”
五成,并不算一个非常保险的数字,但在对方实力的前提下,已是非常之高。
之后,楼青茗略作斟酌,又开口道:“以她现在的表现,她对于其他魔族的性命与安危,都是不甚在意的,她现在只在意手中即将成型的空间介质点,还有下面的祭台。
“依依前辈,你说若我们在祭台之上动手,她会舍得放弃这方祭台,而向着下方全力一击吗?”
依依摇头:“这个可能有七成。不过一处祭台而已,毁了再建就行,可能在她眼中,还没有那些魔族复生柱重要。”
楼青茗:“所以说,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想故意引导我们认为,那处祭台很重要,想要引诱我们出现在其上。”
说到这里,楼青茗与依依对视了一眼,相继叹息。
说到底,她们的最佳行动时间,都是在禅道法珠能够开启的五天之后,完全没有一点漏洞可钻。
“修为低就是原罪。”
“以安全为主,不要太过冒险。”
等到第四日时,花廉几人相继醒来。
因为不知他们醒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令反射,故而依依是将他们给结实地捆缚好,收入到了困阵之内。
他们一经睁开眼睛,她就马上转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而后眉梢扬起,轻笑开口:“主仆契约已经解除了?”
花廉等人凝神感应,而后也跟着舒展开眉梢:“没错,已经解除了。”
“没有想到那魔族竟然死得这般痛快。”
“也是惋惜,竟是不是死在我们手中,”
“应是外面那群臻氏族人处理的吧,等到离开,咱们定要过去好好感谢。”
…
众人在短暂的寒暄后,他们也弄清了他们这次救回来的花家族人人数。
花廉看着旁边那位被楼青茗停驻时间、扔进来的女修,长声叹息:“花家的悟道者,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个了。”
三花的呼吸屏住:“其他太上族老,是都陨落了吗?”
花廉沉痛颔首:“没错,他们之前都被勒令了血祭,以肉身为炼材、灵魂为器灵,为他们炼制的空间介质点祭炉,不过之前,因为他们的炼制问题,全部失败了。”
他们花家经年培养出来的悟道者,到最后竟是连个尸骨都未留下,只被那群魔族呵斥了一句废物,便算了事,没人能够理解他们当时内心燃烧的愤怒。
三花闻此,心头悲痛,但因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还能抑制住情绪,只是开口:“没关系,只要以后不会有人再继续减少就好。”
它的声音貌似平静,但暗藏着颤声,引来花廉几人的注视。
他们轻笑了一声,欣慰开口:“看来琦菘你这段时间在外,确实长大了不少。”
起码以前,它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语。
这般说着,花廉便与依依询问外面的情况,等听完她的介绍后,他们相继拧眉:“那位叫做孜玎的器师,确实是魔族中数一数二得厉害,她是刚出关不久。”
“想要从她手下破坏空间介质点,非常不易,但你们若将那些复生柱收走,倒有可能暂时中止这次的魔界连通。”
楼青茗好奇:“几位前辈,那些复生柱,对于魔族这次的魔界连接很重要?”
几人互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他们眯眸颔首,语气中难得带出几分畅意:“没错,确实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