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修罗门开始，一路上燃灯老祖和万归元都没没说一句话。

凌若雪见两位前辈一言不发，自然也不敢多嘴。

她完全可以理解两位前辈的心情。

修罗门和玄云宗，无异于蝼蚁之于大象。

被蝼蚁占尽先机，这世上任何一个大象恐怕都受不了。

到了天级山下，燃灯老祖突然开了口。

“老万，压力山大啊。”

万归元无比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压力山大啊。”

“不过在适时的时候，你可以不用管我。”

万归元眼神突然变的很复杂，他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万归元的背影，燃灯老祖微微笑了笑，脸上满是轻松。

过了一会，他才转身拂袖而去。

然而万归元此刻内心却是无比的沉重。

在一千多年前，入门的时候，师尊就跟他说过他走的这条路，终将会是孤独的一生。

那时候的他，觉得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仙道渺渺，人道殊途。

本就孤独而来，自然是孤独而终。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是和燃灯老祖千年交情，他都一直觉得迟早会分道扬镳。

曾经有过就足矣。

然而就在他完全坦然接受孤独前行的时候。

江北却让他明白了修仙的真谛。

知道了修行之路，并非一定孤独。

而在于选择。

最终，他愿意接受江北的教诲，选择携手燃灯老祖。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却又要放手。

这其间悲凉，无法言语。

一直以来，凌若雪都以为万归元只是因为被羞辱，所以才情绪低落。

但是此刻，她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凌若雪脱口而出。

万归元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当中，没有言语，只是轻飘飘的看了凌若雪一眼。

凌若雪误以为自己多嘴了，于是就连忙解释道：“师父赎罪，我不该多嘴。我只是想即便是我帮不了您什么，但是可以听您倾诉。”

说着，她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