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一样轻柔明亮。
所有一切都看在她的眼里。
她的脑子里始终忍不住会想,他为何会救她?难道因为她长得和“司文”一模一样?他与司文不过是两面之缘的交情,说好听一点是一见如故,说不好听一点,其实根本就是陌生人。
她微微蹙眉,抬眸的瞬间恰好撞进他的眼底,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寻常,那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时特有的那种眼神。为何他会是这样的眼神?
她心慌地连忙错开眼。
她想即刻离开这里,但是她很清楚,他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
路南迩将碗勺放至桌上,“好。吃太饱待会儿路上会难受,等到了府上再多吃些无妨。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然后我们起程回府。”
“回……回哪?”婠婠错愕地抬眸。
“跟我回路府?”
“路府……”婠婠看着他,又一次看不明白他。
他究竟要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婠婠有些无措。
见她不说话,他弯唇戏谑:“难道你想待在这里?”
当然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这些都不能叫路南迩看出来。她好容易逃出了大牢,到了京城,这里是皇城脚下,是赈灾银两筹集的地方,一道圣旨便巢灭了他们天生寨,是他们天生寨遭难的源头。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若是去了路府,留在京城,或许她可以从源头查起。
她一定要查出他们天生寨究竟被何人所陷害,她要把那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她抬眸看向路南迩:“实不相瞒,我不知该去哪里……”
她说得情真意切,并不完全假装,而是真的离开这里,一时之间,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毕竟,对京城她很陌生。
路南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她,转身出去,没多久,花曳走了进来。
花曳盯着她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与路公子曾经相识?”
婠婠回道:“不相识。”
花曳又问:“那你可认识一位叫司文的公子?”
婠婠又道:“不认识。”
花曳想了想又问:“那……柯贤碧柯公子呢?”
很久没有听到柯贤碧这个名字,也很久没有再去想,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婠婠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她双拳紧紧攥握,指甲几近要陷入掌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不认识。”
花曳盯着她又是一番仔细端详:“那你可记得自己是如何流落至鬼市的吗?”
婠婠摇头:“不记得。”
“可记得自己叫甚名谁?”
“不记得。”
“难怪……路公子方才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没想到你是连自己叫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花曳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很快便笑靥如花,“花曳竟然有些羡慕姑娘了,方才路公子说要带姑娘回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