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前脚进门没多久,寒舟便找来,是不是她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谁知寒舟冷冷地说:“主人在等你。”
婠婠下意识蹙起眉心,路南迩回府了?他不是应该在万花楼风流快活么?怎的突然就回府了?
寒舟见她没反应,便催促道:“发什么愣,快点!”
“哦。”她轻应了一声。
微弱的月光下,她盯着寒舟冰冷硬生的脸看了又看,这人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死侍的味道。
一副恨不得拆了她骨头的模样。
婠婠隐隐能感觉到,寒舟很讨厌她,甚至想弄死她,可是又不敢下手,大约怕是怕他的主人生气。
然而,他对府内的丫头,或是万花楼的花曳姑娘,都是和颜悦色,而唯独对她,永远都是这副死人脸。
为什么?
一个诡异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腾升而起。
难道寒舟和云娇一样,当她是假想情敌?
这个想法,让她不禁双手搓了搓手臂。明明已过了雨水,天气没之前那么寒冷,咋就这么鸡皮疙瘩直起。
寒舟并不知她的想法,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婠婠便挺直胸膛,走到寒舟的前面,故意放慢脚步,大摇大摆挡着他走路。
寒舟向左她便向左,寒舟向右,她便向右。
寒舟忽然用剑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说道:“快走,别磨蹭,主人等着你。”
婠婠仿佛听到他心中骂骂咧咧的声音,忍不住哧笑出声:“寒舟,你每次都要跑来传话,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很不是滋味?”
寒舟眉头紧蹙,抿着唇不说话。
这女人在说什么东西?替主人办事,能为主人分忧,他从来就不没有嫌麻烦过,根本不存在难不难受。
然而他的神情,在婠婠看来,等同于应证了先前的想法。
婠婠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啧啧啧……
寒舟锁着眉头,一脸不解。这女人在可怜他?可怜他什么?简直莫明其名。
“寒舟,其实你可以勇敢一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万一少爷他突然转了性呢……”
这女人倒底在说什么?寒舟本就很心焦,这会儿听她胡言乱语,更是不耐烦,“快走,别废话!”
“好的,好的。”
婠婠唇角角带笑,推门进了路南迩的屋子,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
地上散落着几件带血的衣服,路南迩正脸色煞白的依在床头,紧闭着双眼。他的左胸染了一大片血迹,胸口靠肩头的位置,插着一根被削箭尾的短箭,伤口正在汨汨的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