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雨蝶和阿朵钦以新的心情,在新的环境里吃的第一顿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静,不是拘谨、也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自对面坐下相望时的第一个浅笑,让两人感受到了彼此的真情。心与心的灵犀在瞬间同时认定,一个眼神、一个浅笑的无声交流比任何言语营造的氛围都更加温馨。
他不曾想到过,在长久的等待后实现了愿望,自己会如此宁静。
她也不曾想到过,在她愿意不计名分做他的女人时,他会对她如此珍惜。
感动,一点一滴的聚集。
在他牵着她的手看过他为晴儿准备的房间、为干爹干妈准备的房间、为他的儿女准备的房间,心中的容器已盛不下聚集起来的感动。
他最后带她进到他们的房间,他没有开灯,让她在黑暗中嗅着花香。
这气味,淡淡的,很特别,没有花香惯有的柔软、沁心,该用什么词来表达?生命力?自由?阳光?宽广?
“向日葵?”
她刚说完,灯就亮了,如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也照在满屋的向日葵上。
汤雨蝶震惊了,那是她最喜欢,却又觉得最不配拥有的花。他在此时送给她,她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
溢出的感动化为泪水。“谢谢你,阿钦。”
“你又哭了。”
“没有哭,这是幸福的眼泪,是甜的。”
“那我得尝尝。”
转身、掂起脚,双手绕过他的脖子,把载着幸福泪水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告诉他,她的幸福就是他。
两人在向日葵花海里相拥而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两人之外的世界。
房间的灯光由明媚转为和熙,再转为薄暮的昏暗,就像日出日落的光线变化,最后由如月光的朦胧带来夜的安宁。
抱起她,仍是轻轻的、静静的。
抖落床上的向日葵,坐下,贴着她的后背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问:“可以吗?”
像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紧张、羞涩、期待让她的心狂跳起来,想开口,又怕开口,想点头,又怕点头。她感觉到他的心也是同节奏的狂跳,但他的动作仍不失温柔。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身体,炽热的温度把她整个人融化,她已无力抬手去做做阻止的动作,任由他褪去她身体上的所有遮掩物。
脸上的红已漫延到全身,想拉过被子盖住羞涩,手仍无力。还是他,体贴的拉过大红色的喜被盖在她身上,再俯身细看她的容颜。唇轻轻的落在她的嘴角,似在征求她的同意。
她轻轻的转动头,两唇相碰,他再也压抑不住了,让喜被裹住两人痴缠的身体。
身体静止了,心还在烈火柔情里荡漾。
以为他睡着了,抬起埋在他胸侧的脸,想看看他熟睡的模样,不想迎上他带着笑意的眼,惊得手肘一软,又把脸藏到了他的胸前。还没来得及移开,已被紧紧箍住。
“别动,你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我不想你全身痛得起不了床。”
他的话带给她羞涩,也带给她的心更多温暖。停止挣脱的动作,安静的枕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口是心非的说:“那你放开我啊!”
“永远都不会放开了。”
“你不用上班了吗?”
“不上了,哪儿都不去了,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厕所你也不上了吗?”
“不上了。除非你跟我一起上。”
“我才不跟你去闻臭。”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惊得她叫起来:“喂,你又想干嘛?你好重,压扁我了,让开了!”
将嘴凑近,却没有落下,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口气,故意逗她:“你认为我想干嘛?”
哪有这样问的?雨蝶没好气的应了声“不知道。”
她继续逗她:“是想干点儿嘛,不过……我暂时什么都不干,只是让你躺得舒服一点儿。”
这才如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一吻,掀开被子起身,再为她盖好,向卫生间走去。
望着卫生间明亮的灯光,听着哗哗的水声,雨蝶的心里升起失落。这么快,他就急着洗去留在他身上的我的气息。之后,是不是拿着衣服查看有没有留下罪证,或是重新换一身新的,对我说“我走了”。更有甚者,在床头留下一叠钱,留下一句如口头禅的“我爱你”,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