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背影,他笑了。
而进到卫生间的她,脸上布满了愁云。
外面那个大人的事,让她愁,他死都不肯去和余子松他们谈谈,法院那儿也不能拖太久,他不去说服他们撤诉,还真想进去关两年?
外面那个大人的女儿的事,让她愁,她今天给她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而结婚对象正是在泸沽湖救她的哑男孩杜放,她说她爸百分之一万的不会答应,她自己不敢说,让她帮忙给她爸做工作,还给她出了一招让她在思想工作做不通时拿去跟他交易。这工作要怎么做?交易的话又怎能提?
还有自己的肚子,也让她愁,虽然还没有肯定是不是有了,但月事过了好多天了,这个可能性越来越大。有了的话,生还是不生?
敲门声响起,汤雨蝶随手就把门打开了。看到阿朵钦奇怪的眼神,才想起来,自己是进来洗澡的。
“穿着衣服干洗?”
被他戏谑的话逗笑了,正好将脸上的愁容掩盖。“是啊,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你真为这个问题想了半小时?”
半小时?不会吧,我是想了几个问题,但那几个问题想一遍也不会超过两分钟吧?肯定是他又想我和他一起洗。好吧,今天就鼓起勇气邀请他一起洗,他一高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也就好说了。
“是你在外面等着急了吧?我明明进来才三分钟,你说三十分钟。”
“三分钟也够你放水、脱衣服吧?““承认了吧?还保证不偷窥,原来掐着时间算我脱衣服呐!幸好我在考虑要不要主动邀请你这个问题,还没有来得及脱。”
“那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本来是不邀请的,但你都进来了,赶你出去不太好意思,那就一起吧!”
“你说的,别一会儿又不认帐了。”
“不会不会,我很诚信的。”
“不许脸红。”
“那你不许睁眼睛。”
“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阿朵钦,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你再诸多要求,勇气没了就不关我事了。”
“没有要求了,没有要求了。请问,是不是现在开始呢?”
“你自己决定。”
心里装着事,寻着开口的最佳时机,羞涩感倒也被忽略了不少。
“你有心事?”
“嗯。”
“说来听听。”
“你又听不进去。”
“还是官司的事?别担心,没事的。”
“谁能保证没事?电视、网上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谈得最多的就是重婚。网上那段视频现在看来是被删了,但余子松手里有、薛妮手里有,还有多少人看过、下载过,我们不知道。最开始的那段,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放上去又删了的,他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在网上又出现了。”
“出现了再说。”
“再出现,就是大事了。万一惊动了中央电视台的今日说法,你肯定会被作为典型重判,法院帮你的事也肯定会被挖出来。你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帮你的人。你进去了,公司是有人管,我也不怀疑黄登明和谢逸的能力和对你的忠心,但你出来了,得接手吧,别人会怎么说你,你的员工会不会服你、敬你?还有你的儿子女儿,在听到别人谈你重婚,他们怎么做,恨你、还是恨余姐?还有我,你想过没有,你的重婚是因为我,我不自责吗,我不难过吗,我敢生下我们的孩子吗?”
最后一句话,让两人都一愣。
我怎么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我是说如果我有了的话。”
不主动解释还好,装作没发觉,等他问时,还可用口误搪塞过去,现在,完全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