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洲委屈而又沮丧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蒋菲菲坦然地回答说:这是事实,是你必须接受的事实。
为什么呢?宋普洲无法理解蒋菲菲的话,他激动得坐起身子说:别忘了,咱俩可是曾经有过山盟海誓的男女朋友!菲菲,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
我没忘。蒋菲菲冷静地说道:但是,后来呢?山盟海誓又不是皇上钦赐的铁券丹书,就算拥有它,不是也逃脱不了被人抛弃的命运吗?
这被蒋菲菲的这句话说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的宋普洲沮丧地垂下了脑袋瓜。
当然,你也许会说爱我的心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宋普洲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激动地接嘴说:对!菲菲,你说得太对了,我真的真的一直都爱着你。
也许我应该相信这一点。可是,你知道吗?你的爱充其量只是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它并不能够帮我支付那间地下室业主黄阿姨的租金,也没法填饱我那一日三餐空空如也的肚子。
蒋菲菲毫不客气的数落宋普洲。
可是,可是
这里面没有什么可是。蒋菲菲开始有些不冷静了,她不想听宋普洲再解释什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在我求职路上前途渺茫、生活毫无着落、爱情方面被人抛弃,已经处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安氏集团收留了我。是安博瑞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职位,一个展示才华的平台。从这个意义来说,他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宋普洲嘟嘟囔囔地接过话头说:报恩当然,当然是要报的。但是
但是也不能以身相报,对吧?
快人快语的蒋菲菲替宋普洲说完了难以启齿的话。
宋普洲默默地别转脸,用悔恨的目光盯着黑暗中模模糊糊的墙壁发呆。
今天咱俩又重新好上了,这只能算重续前缘。蒋菲菲一边摸索着穿衣服一边说:之前是你用不辞而别的方式放弃了爱情。虽然你并没有移情别恋,但是总不能够要求我当一辈子的望夫石吧?
宋普洲觉得蒋菲菲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所以十分愧疚地说:是我不好。菲菲,对不起。
已经穿好衣服的蒋菲菲啪的一声捺亮了床头灯,催促宋普洲说:把衣服穿上吧,说不定安博瑞啥时候就会过来的。
宋普洲一听很不乐意地嘟囔说: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偷偷摸摸的第三者。
怎么着?不想当第三者也成,从此以后咱俩在不存在任何关系。蒋菲菲有些伤感地说:今晚咱好了一场,就算是为之前的相爱做一个总结和告别吧。
别,别。不是,宋普洲急了,赶紧辩白说:我,我,这件事情就是让人脑袋瓜里很难转过弯来。
蒋菲菲知道,这会儿宋普洲在钻牛角尖。只有把问题掰开了讲,揉碎了说,才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于是,她用同情和理解的口吻说:是,原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转眼间却变身为第三者插足,这让我一时之间也转不过弯来
那你还说这种让人心痛的话?
宋普洲埋怨说。
咱这么说吧。蒋菲菲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宋普洲,接着被他打断的话茬儿问道:比方说夫妻闹矛盾,结果离婚了。然后,他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建立家庭?
瞧你问的,宋普洲不假思索地说:这还用说吗?
得。蒋菲菲问道:那,咱俩分手之后我是不是自由之身?
宋普洲不甘心地说:你的意思我能不懂吗?问题是你和安博瑞之间也不是结婚成家对不对?
你以为这有区别?我与他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连他的老婆也对此默认不管。蒋菲菲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了,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没有办证吗?
宋普洲语塞。
行啦,该说的我都说了。蒋菲菲觉得问题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于是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说到底,怪就怪我没有做一个好女人。从今往后我们还是好同事、好朋友。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一位美丽贤淑的人生伴侣。
别说了。菲菲,求你别说了。宋普洲顾不上穿衣服,一把掀开被子奔到蒋菲菲跟前,激动地单膝跪地:菲菲,我爱你!你别在我的心上戳刀子行不行?说一千道一万,我爱你,你是我的唯一。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