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鸣说着去瞧陆淮深的神色,最后下结论:陆淮深,你堕落了。
陆淮深冷淡地剜了他一眼。
贺宗鸣毫不在意,拍拍他的肩说:你要是早点下狠手,上次在御楼里就把那江偌的小动作扼杀在摇篮里,也不至于有今天。现在你结婚的事,知道的人已经不少,影响力今非昔比,以后把她逼急了,她一闹开来,你不好收场了。
各大家族之间的人脉、利益,集团对外的名誉、股票,千丝百缕,环环相扣。商场巨胄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能在行业里激起千层浪。
夕阳消匿之际,光线晦暗,城市华灯初上,街道车水马龙。
陆淮深眯起眼眸,闹?以卵击石,她能怎么闹?
贺宗鸣说:看,你这就是轻敌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这话不无道理。你别觉得江偌看起来好收拾,实则心思不简单,潜力无限啊。
陆淮深斜他一眼,何以见得?
贺宗鸣啧了一声,侧身准备向他高谈阔论一番,想了想最后却只是意味不明的一句:在你面前横着走多时,你现在不也没把她怎样,这难道不算她本事?
多管闲事。陆淮深懒得解释。
贺宗鸣卖他面子,就如同今晚他卖自己面子,心里吐槽,面上不与他过不去。
有了陆淮深出面,给贺宗鸣开了个好头。
偌大的包厢里,推杯换盏多时,烟雾缭绕,喝了些酒,陆淮深提不起什么兴致,也不是他的场子,心里也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还没做,便叫了裴绍准备车。
贺宗鸣想挽留,低声问:这才多久你就要走?
有事。陆淮深起身,打过招呼走人。
贺宗鸣跟出去,皱皱眉肃然道:你别是因为那丫头一通电话,而被扰乱了心神,这发展趋势有点脱轨了。
陆淮深面无波动地扫他一眼,不甚在意地答:江舟蔓闯的祸,我得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说完就走了。
贺宗鸣站在那儿想了好几秒,哼哼两声,冲他背影吐出俩字:放屁。
裴绍拿了干净衣物到酒店,陆淮深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烟酒味,下了楼,一身清爽坐上车后座。
裴绍从反光镜看向闭目养神的陆淮深,问:陆总,去哪里?
如果是要回家,何必在酒店洗澡换衣?裴绍这点至少还是知道的。
陆淮深捏捏眉心,顿了一下,答:东大附属医院。
裴绍挑了下眉,心里暗忖,去看谁呢?今早有人来闹了一闹,他心里已经自动与那位对上了号。
裴绍不问是谁,只说:去看望病人的话,要不要买些东西呢?
陆淮深眉宇间微微凝起,看向窗外,淡淡应道:嗯,是该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