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深没立刻回应,点燃了烟,将打火机一抛,吸了口后将烟卷从唇间拿下,才问:你今晚跟江偌都说了什么?
贺宗鸣头皮一紧,装了把蒜:什么说了什么?
晚上吃饭时你不是后脚跟着她出去了么?烟灰落了几缕在他身上,他皱眉抖了抖烟灰,然后将衣服上的灰烬掸去,你找她麻烦了?
贺宗鸣嗬地笑了下,轻飘飘道:我哪儿能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陆淮深:说你跟她提起我,什么跨越心里障碍之类的。
贺宗鸣:
啧,这江偌怎么还兴告状的呢?
贺宗鸣问他:现在江偌跟你在一起?
陆淮深懒然道:她在我会打给你?
贺宗鸣顿了下,我真没找她麻烦,就找她谈了谈心。再说她是会任我欺压的性格吗?
江偌看着好相处,前提是别将她给得罪了。她跟别人相处怎样他不清楚,反正他是讨不了好处的,因为他一开始就开罪了这位姑奶奶。
谈心,你跟她谈什么心?陆淮深不悦反问。
贺宗鸣有理说不清,急了,我可是站你这边的,这不是想制造机会让你们俩谈谈么?
能谈就不会等到你出面了,陆淮深沉默片刻,好意心领了,你以后别去招她,越添越乱。
贺宗鸣越发难为,支吾道:这次由不得我了,我引她过来,是借的杜盛仪的由头,说会告诉她杜盛仪的事,这承诺许下了,我也不能随意爽约啊
陆淮深:大爷的,欠抽呢你?
贺宗鸣忙补充:放心,该说不该说我心里有数。
陆淮深没接茬,贺宗鸣跟他说了些陆甚憬的事,最近常宛带他跟谁谁见面来着。
你那弟弟在你们家老头子面前装得倒像个样子,若真说他无欲无求,哪可能呢?
陆淮深听着电话里头的人说话,手里的烟燃了小半截,几乎看不出火光,他吸了一口,火星乍明。
你让江偌过来的时候,怎么跟她说的,她什么反应?陆淮深突然打断贺宗鸣。
贺宗鸣沉默,逗老子玩儿呢?刚才我说的话你在听没?
我早知道他不会安分。陆淮深回他,又问:后来她跟你说了什么?
贺宗鸣哂笑:你那么想知道问她去呗?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被女人甩的怨夫,四处打听和她有关的事情。贺宗鸣说得直摇头,堕落了,我当初就说过,陆淮深你堕落了。
江偌开车离开时,山道上几乎只有她一辆车,只遇见一回程车辆,与她反方向擦肩。
远处是高楼栋栋,更远处漆黑海面,而她视线前方路灯昏昧,她一个人掌着方向盘,感觉心中似有什么在静夜中胡乱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