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感觉注意力不太能集中,一路上都将车速放得很慢,到家已经是深夜。
停车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会馆那边,还要多跑一趟去取,再加上晚上发生的事,心中不免烦躁。
如游魂样乘电梯上了楼,刚到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江偌赶紧到沙发坐下,这种不适好些日子没再出现,过两天她还要去复查,回想这几天,她也没真正做到卧床休息。
那股不适过了许久才消失。
江偌有些心慌,吃了叶酸便去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也不敢起来肆无忌惮熬到三更半夜直到有困意,只能闭眼强迫自己入眠。
闭眼的时间长了,才不知不觉睡着。
江偌睡前定了早上八点的闹钟,强迫自己起来吃早餐。之前用了各种法子缓解孕吐,颇有成效。吃了早饭过后又爬进被窝里睡回笼觉,到了饭点又起来,一整天如此循环而过。
因昨晚那阵不适,江偌忐忑得晚上做噩梦,下定决心这几天要卧床静养,三餐也用心做了吃,希望复查时不要有坏结果。
傍晚江偌在做晚餐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动。
江偌切牛肉的手一顿,接着有人推门而入。
等陆淮深走过玄关,一转头就看见厨房里举着菜刀的江偌,正皱眉盯着他,随后将刀往彩板上一剁,刀刃陷进牛肉里。
陆淮深看了眼她面前的彩板,我过来取车。
江偌放下菜刀,手撑着流理台,抿了抿唇说:我不是说了让你叫裴绍来取么?
陆淮深将门禁卡放在旁边柜子上,裴绍在楼下,我上来拿钥匙。
她没做声。
他又说:裴绍一人过来也开不走两辆车不是么?
等一下,我给你拿车钥匙。江偌低头,拧开水龙头洗了手去房间里拿车钥匙,昨天钥匙放在背的包里忘了拿出来。
陆淮深的手机响了,他应了她一声,便拿着手机去阳台那边接电话了。
九月的傍晚,天色半黑,镶了金边的晚霞垂在天际,摇摇欲坠。
江偌拿了钥匙出来,陆淮深还在打电话,她朝阳台看了一眼,那人撑着阳台的窗台,说话内容她听得不真切,抬眼隐约望见远方一团掩在云层后淡了颜色的火烧云。
江偌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忽然看见放在水杯旁边的叶酸,她心中跳了跳,下意识想藏起来的同时又纠结了,要不现在告诉他?
陆淮深讲电话的声音大了些,似乎在朝这边走来,江偌余光关注过去,果然看见靠近点的身影,她来不及多想,脑子一热,把药不着痕迹地收进手里,然后和一些桌面杂物一起放进了茶几下的抽屉里。
陆淮深走过来说:裴绍有任务先走了。
江偌嗯了一声,刚好,你把你的车开走。
你的车呢,什么时候去取?
江偌听出来他想说的是,他带她过去会馆取车。
江偌说:不急,我过两天再去取。
要取的时候我过来接你?陆淮深从果盘里捻了个江偌没吃完的葡萄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