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当着他的面褪了自己的浴袍,威胁他:你想好了,你现在敢让我轰我出去,拂的是我爷爷的面子,是整个秦家的面子,你别忘了你还需要我爷爷帮忙!
这种把自己扒光送到他面前的,陆淮深以前不是没见过,但大多脸皮薄,讽刺一句自己就走了,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知廉耻的。
陆淮深捡起地上的浴袍,又进了浴室。
秦瑟不明所以,跟进去,顿时脸都急红了,陆淮深竟把她换下来的衣物,用浴袍裹了裹,塞进了马桶旁边的垃圾桶。
陆淮深上前指着她说:我这人不是不接受威胁,但也得分人。你爷爷对我而言不是缺一不可,只是锦上添花,南深市更不是秦家独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秦家什么地位,只要我一通电话问前台谁把我房间的房卡给你了,只要我追责,调查下去,你爷爷迟早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到时候秦家还有你的份儿?威胁人也得弄清楚自己筹码够不够大,不然就是自取其辱,懂?
陆淮深说完,拽着她的手腕,就要将她往门外拖。
秦瑟脸色大变,死死扒着浴室门框,停下,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她挣扎得厉害,陆淮深竟还纹丝不动,秦瑟害怕他真将不穿衣服的自己给扔出门外,认输得不要太快。
秦瑟抱住胸,说:我穿了衣服再走。
新的浴袍不准动。
秦瑟瞪大眼,你想让我穿垃圾桶里的衣服?!
陆淮深说:想穿干净也不是不可以。
秦瑟咬咬牙,看向一边:什么条件。
谁让你来的?
秦瑟不说话。
三,二
我自己要来的!
陆淮深没什么耐心的样子,知道我家事的可不多。
江偌这天早上刚起床,在被窝里懒了一会儿,清醒后从床头摸出手机,发现有一条昨天半夜发来的短信,还是图片信息。
江偌愣了下,一一点开。
屏幕上四张照片。分别是陆淮深在宴会上与人说话,他背对着摄像头,对面着礼服的年轻女人目光火辣地看着他,陆淮深刷卡进房间,同一个房间门前,图一中的女人在刷房卡,最后,女人穿着浴袍站在陆淮深房门前整理头发。
一出好戏。
江偌存图,锁了手机起床洗漱。
陆淮深在南深市待了两天,下午的飞机回东临市,下了飞机直接去公司年会,刚好赶上他发表讲话的缓解,进宴会厅时他才刚整理好领带。
常宛与陆甚憬也在,公司高层那一桌看起来和乐融融,常宛对陆淮深也是非常地亲热,时不时拍拍陆淮深的肩,频繁地与他交流,一副继母胜似亲妈的样子。
那做作的做派,虽然某些高层知道内情,但员工们看不出啊!
像陆淮深和常宛这种领导,一般待不到年会结束,一行人离开酒店往外走,其中有副总和董事会级别的高层,副总想套近乎说:陆总最近很忙吧?刚从那边年会回来,又得来自家年会。
常宛笑笑,意有所指眨眨眼道:不仅工作忙,家里也有事忙呢。
陆淮深的家事,常宛已不知多少次拿出来说道了,副总尴尬,一时装不出毫不知情的懵样,更不知如何接话。
陆淮深和气朝同行几位道:对,最近实在抽不开身,趁今日有空,想跟常总唠两句家事,几位请先走。
众人见状,纷纷告辞。
等人一走,陆淮深顿时收了脸上那几分敷衍笑容。
见陆淮深色变,目光缓缓移到常宛脸上,陆甚憬前移半步,站在了他妈面前。
这儿人多口杂,不适合说话,要不找个安静地方,咱们再叙叙?陆甚憬说着,目光扫了扫周围。
酒店大堂往来宾客众多,尤其是临近年关,是诸多活动宴会的举办地,比寻常还要热闹几分。
陆淮深视线从常宛脸上移开,看向他,那神情,像是在他说话之前,压根没注意到有这个人。
陆甚憬本只比陆淮深虚矮一两公分,但车祸之后,多年不能下地,腿部肌肉萎缩,即使复健,也要长期微微屈膝缓解不适,导致他视觉上看起来比陆淮深矮了小半个头。
陆淮深微微垂眸,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太和善地笑了下,不需要,就几句话而已。
他看向常宛:你有那时间往我身边安排女人,想制造些莫须有的误会逼我就范,还不如费点心思在江偌身上下功夫,你不是怕我抖出你的丑事么,把她哄开心了,我一高兴,就对常总那些来历不明的财产忘在脑后了,你过去无知犯下的错,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侮辱谁呢!常宛气得脸红脖子粗,激动得一丝不苟梳好的刘海都散了下来。
让她去讨好江偌?陆淮深怕是脑子有毛病!加上陆淮深戳了她脊梁骨,又提起让她吃不好睡不着的那茬,顿时火冒三丈。
秦瑟那种没脑子的你也敢撺掇着忘我跟前凑,你又是瞧不起谁?陆淮深说着都觉好笑,也对,早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不该对你的手段抱有期待。
常宛咬牙道:自己龌蹉到处勾搭女人,少血口喷人乱扣黑锅!
常宛忍不住露出愤恨的眼神,前一秒母慈子孝,后一秒冤家路窄,做戏不做全套,简直缺乏专业性。
陆甚憬出声维护常宛,郑重责问陆淮深:凡事都要讲证据,这里只有我们,有些话可以当做没听过,可是传出去,就是污人名声了。
他这说得隐晦不明的,不知是指秦瑟受常宛唆使,还是指陆淮深指认常宛污点累累这事。
陆淮深说:你要证据?我听说检方好像已掌握了挺多证据,想知道可以等开庭律师陈述。
母子俩双双哽住,常宛激动得肩膀微微抖了抖。
陆淮深看在眼里,他笑:别这边跟我讲证据,那边又到老头子跟前喊冤,见老年人年纪大了容易被误导,便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陆家是块大蛋糕,谁都想来分杯羹,竞争在所难免,老头子毕竟也推崇能者居之。但是打江偌的主意,这就不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