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这样,无论如何都得报警。
王昭觉得江偌那边出奇地沉默,片刻后听江偌淡淡说:我打的。
电梯门开了,王昭愣住没走出去,惊得抬高声音:你打了?
电梯门眼见要关上,王昭连忙伸手当了一下,快步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江偌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下,听到前半段王昭便定住了脚步,站在负一层的电梯间里一动不动听着电话。
等江偌讲完,王昭咬牙切齿:这臭娘们儿她停了一下,说:我突然想起我的保温桶忘了拿,我妈花了好几百大洋买的,可不能便宜了她。
不等江偌说话,她便掐了线,手机往包里一扔,乘了电梯原路上去。
门铃再响的时候,是阿姨来开的门,王昭笑嘻嘻的:我忘记拿保温桶了,能不能把汤倒出来把保温桶给我?
阿姨说好啊,出于礼貌让王昭进来坐会儿,不要站在门口。
王昭进去,环视了一圈问:明钰呢?
喝了点汤就回房间了,可能是睡了。
正说着,明钰从主卧出来,阿姨说:王小姐回来拿保温桶。
明钰心里打鼓,讪讪哦了一声。
王昭笑着朝她走过去,明钰目光闪烁不定,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要不要再坐会儿呀?
王昭站在她面前,一个巴掌扇在了她脸上,跟江偌昨晚留下的掌印重合。
阿姨惊慌失措,叫了一声,保温桶摔在了地上,她立时上前阻止:干嘛呀,这是干嘛呀!
王昭板着脸冷冷问她:江偌怀着孩子才刚过危险期,为了帮你操了多少的心,你就是这么跟你姘头联手陷害她,你叫人吗你?!
见明钰一瞬不瞬盯着她,泫然欲泣委屈极了,她更加的来气,怒极反笑道:你还装,是不是连病都是装的?我看你就算真有病,这病根也是因为良心不安夜里睡不着觉吧?
明钰没回嘴,家里阿姨不明缘由,可发工资是江觐,她自然站在明钰那方,对其多加维护:王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由分说就上手了?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说呢?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报警了!
明钰低声阻止:我没事。
王昭实在不理解,挨打既不反驳也不反抗,这是什么毛病?显得她好像多欺负她似的,导致更伤人的话她都不好说出口,本来她都想好明钰报警的情况下她要怎么应对了。
可这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太令人郁闷。
王昭想,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试探问了句: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是不是江觐威胁你了?
明钰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做了就是做了。
王昭冷冷看她半晌,无话可说,转身就出去了。
阿姨说:那桶
门关上。
王昭来意根本不是为了那桶,明钰低声道:收起来放在一边吧。
回到房间,明钰靠着床坐在地毯上,窗帘紧闭,光线黯淡,她将下巴使劲往高领毛衣的衣领里缩,手指甲紧紧掐住膝盖,双眼空洞地看着床头桌上那张卡。
真正属于她的那张卡,之前被江觐发现,猜到了用途,强行拿走了,昨晚他还给她了,里面还多一倍的金额。
王昭今天不用去公司,从明钰那里离开便直接去了一趟江偌那里。
下车的时候天空飘着细雨,江偌已提前给她开了门,王昭将包往头顶一挡,小跑几步进去了。
江偌四肢没见胖,茶色宽大的长毛衣罩在身上,从肩头形状依稀可辨身形依旧纤细。
王昭本没打算来江偌这边,临时决定,把自己那份汤也给江偌了。
给我了你喝什么?
我要想喝天天都能喝到,还缺这么一两口么?王昭把东西递给吴婶,虽然我妈的汤煲得味道的确不错,但是以一周三次的频率喝了二十多年真会腻味,但我妈也就这能拿得出手,恨不得四处显摆,要是拒绝她的好意她就跟你急。
吴婶听了直笑,把汤拿去厨房倒进汤锅里。
王昭看了眼江偌:要不要跟我说说你那事?
吴婶不知全情,江偌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于是把王昭带到了楼上书房。
住到这边不久陆淮深把一间客房清空,重新简装了一下,给江偌做书房用。里面除了基础办公家具,还有两面几何形状的大书柜,沙发和地毯等装饰也是根据她的喜好布置。
王昭得悉经过,不愿再提及明钰,出于职业本能,是怕消息被放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需要防范于未然。
江偌说:博陆这边只有陆淮深和他小婶知道,小婶是信得过的,就怕江觐那边出乱子,毕竟他就是冲着我来的,他肯定会趁机在公司里兴风作浪,肯定首先就要让我在董事会待不下去。
你那律师怎么说?
高随今天去取证了,但我觉得胜算不大。
因为她当时去看明钰母亲,说的那些话,都是按照江觐和明钰提前设定好的剧本走的。在高翔和明钰的口供中,她先把赃款通过明钰之手,随后再假借明钰之名,把钱给肖麓,谎称是明钰攒下来的钱,用作今后医疗和养老费用。
如果明钰没有提前跟肖麓通过气,肖麓只知道那时她转交的明钰给的养老钱,这只能间接证实明钰作证无误。若母女俩提前传统,一致过口径,那么肖麓的口供更会偏向明钰。
王昭眉心轻拧,说:我记得我之前跟几个公关公司的人吃饭,好像听说过他们经手过和你相似的案子,我回去问问结果如何,要是可以,我把案件做成资料汇总发给你看看。
王昭说完怕她焦虑,又继续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太过担心,陆淮深人脉广办法多,高随更是经验丰富,能解决的。
江偌笑着点头:我知道。但是江觐绝无可能接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他既然主动挑事,肯定是预测到无论结局如何,都能从我这儿拿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