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深深看她一眼,立刻走了。
江偌呆呆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大厦里的灯太亮,晃得她眼睛疼,她张了张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见江觐抱着手站在几步开外看着她,眼里带着与会上截然不同的笑意,满眼都是奸计得逞的狂傲。
江偌不动声色剜他一眼,直直就要走。
江觐一把扯住她,走慢点,穿那么高的跟,也不注意一下。
这种关心的话,在江偌听来,简直是变态,她抽手:少假惺惺。
江觐笑容冷下来,我就是让你回去转告陆淮深一句话。他说着靠近江偌耳畔,到底是让你被起诉,还是让你赔钱,他只能选一样。别以为拿捏着我把柄就能换我彻底妥协,大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说完恢复要笑不笑模样,记得考虑清楚,要是你也被官司缠身,江启应的官司将会受的影响,博陆和陆淮深将要面临的社会舆论危机,你能不能承受的来。
江偌死死看着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点着头笑了笑:你且等着。
先别说我了,反正你已经别无选择,江觐靠近她,一个字一个字说:毕竟陆淮深也在等着这一天。
江偌被情绪左右,握着包柄的手指扣得死紧,另一只手握着拳,在极力克制下微微颤抖,她静望江觐两秒,倏然神情自若笑出声:这一招你用得可真是不厌其烦。
江觐笑了下,似嘲笑。
这条会议室外的走廊清净,与会人员散得差不多了,江觐往周围看了一眼,笑着动了动腮,江偌,你脑筋很好,人聪明,可惜身处错误环境中,总是被周围的人和事左右。条件充分的情况下,你完全有能力纠正一切,但是可惜,你总是时运不佳,还很盲目。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他说着来劲,阴翳眼底中透着让人揣摩不出所以的兴奋,我不妨提点你一下,陆淮深不是想和蔓蔓结婚,他只是想和江家联姻,你从头想想,他单手撩开西装衣摆搭着腰,一手在脑边做了个转手指的动作,头从到位,仔细地,事无巨细地想想,我说了,你很聪明。
他说完,低沉笑了笑,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笑容意味深长。
江偌目光紧攥着江觐的背影,立在原地许久,她出门前卷了头发,从头发丝到高跟鞋尖都搭理得无可挑剔,一身自信却在此前自内而外不见一丝端倪地渐渐崩坏。
江偌吸了口气,又颤颤地吐出,她动了动唇,抬脚大步稳稳往电梯间走去。
她没叫司机来接,在楼下打了车。
江偌打给高随。
电话一通,高随问:开完会了?结果如何?
高随让她今天会议结束后,如果有状况就立刻联系他。
我来找你。
高随听她语气不妙,顿了下,说:我在事务所,你来吧。
车等了许久才到,江偌上车。
司机问去哪儿,江偌警觉地看了眼司机,一个朴实的中年男子,往靠中间的位置坐了坐,目光快速扫了眼驾驶室,两部抢单手机,一个放在方向盘左边,一个贴在中控的空调出风口,正在语音播放周围的实时约车订单,副驾驶正对一张上岗证。
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