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后,乔惠将她想得异常脆弱,连碗都舍不得让她洗一只,见她进来,立马要赶她出去。
江偌赖着不走,怀孕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玻璃杯,一碰就会碎。
偌想伸手进水池帮她,乔惠啪地拍开她的手。
不是怀孕娇贵,是你娇贵。以前我怀程啸的时候,还是一样做家务,但你们这一代跟我们不一样,没做过真正的体力活,身体素质跟我们不能比。乔惠有点吐槽的意思,尤其是你,不是发烧感冒就是胃痛,年纪轻轻身体就不行了。
江偌好笑:您怎么损我还不忘夸自己呢?
乔惠自己都笑了。
江偌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乔惠低头洗菜,江偌帮她调小水龙头,然后从后面将头枕在她肩上。
以前小时候她也爱这样,那时候乔惠有些微胖,靠着舒服有安全感,但现在她都能感受到肩头突出的骨头轮廓。
乔惠问她:怎么了啊?
没什么,有点累。
乔惠沉默一下,用头贴了贴她的脸,安慰她:不要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江偌点头,眼眶温热。
江偌靠了一会儿,心情好些了,还是帮着洗菜切菜,乔惠热锅。
江偌说:待会儿我来煎牛排。
你们朋友来了,你不出去陪着说说话啊?
陆淮深在呢。
外面开着电视,乔惠平常没什么事,喜欢看些连续剧,到了七点,电视里开始播新闻联播。
陆淮深和高随两人都在阳台。
阳台外放着一排植物,品种多样,但无一例外都已残败,因为初冬气候不佳和料理不当,盆栽里基本都是残枝败叶,偶见其间有一两片还没死透的叶子,只有室内花艺架上的多肉和仙人掌还存活。
高随先挑开的话题,你知道今天江氏高层会议表决的最终结果吗?
陆淮深点头:知道。
江老先生的意见是,让江偌卖掉股份,用以赔偿江氏的经济损失。
陆淮深看着阳台外,没什么意外的问:是吗?
高随偏头看了眼陆淮深,也许能猜到他一星半点的想法,但决看不清这个人。
陆淮深收回思绪,高律师跟江家是否有什么渊源?
渊源?谈不上。
那么就是多少有点。
高随模棱两可道:可能算吧。
两人交流简短,高随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陆淮深依然站在阳台,撑着窗沿望向外边,背影跟安静融为一体。
晚餐人多,江偌将买的牛排全煎了,给程啸留了一份,其余分盘成四份。
餐桌上,都没谈和今天会议有关事情,高随和陆淮深聊股市金融和业内轶闻,江偌跟乔惠聊菜价和陈年八卦。
饭后三人离开,高随的车在前面,在小区门口,两辆车去往不同方向,高随向后挥挥手,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