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淮深上前一把扣住她的颈项,力道可不像她方才花拳绣腿那一掐,困住她的身子,掐着她脖子,阴冷凌厉的眼神带出周身的狠劲,真像要掐死她一眼,在我跟前不识好歹的你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江偌喉咙发紧,身体难受和心里疲倦混杂在一起,你掐死我算了,一了百了。
陆淮深咬牙道:这么欠收拾,哪能那么容易让你死。
江偌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被他揽着腰抱离地面,将她轻松夹在臂弯,像抱着一张冲浪板那样简单。
江偌大半个身子悬空,一动就失衡,只能用腿勾着他,攀着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脖子就去掐他打他。
放开我!
江偌在陆淮深面前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歇斯底里过。
陆淮深也从未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直接将人按在床上操弄。
吴婶中午做好午饭去叫楼上的人,敲了两下门,先生,太太,吃午饭了。
里面没人应。
吴婶也是过来人,之前听到两人在争吵,半天没声,隐隐猜到了什么,默默走开了。
江偌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时,心里一紧,身体也随之做出反应,脚趾都蜷缩起来。
然快意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江偌为此懊恼,为此痛恨,然后反过来安慰自己,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有感觉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江偌十分排斥。
不管是泄愤还是泄欲,都不该上升到这种贴近精神层面的亲昵。
江偌的声嘶力竭从床上开始就想被消音了一般,从头到尾不出声。
结束后两人各自分躺一边,江偌裹着被子,平复着不匀的呼吸,她精疲力竭,身体和头脑都像被人掏空一般。
身旁那人安静躺了会儿,二话不说,掀开被子起身冲凉。
江偌躺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一会儿便穿好衣服,忍受着强烈的不适回到客房,自己冲洗完,午饭也没吃,让陆家的司机把自己送回家。
这房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烈日当头,隔着车窗玻璃,江偌也觉得头晕目眩,她恍恍惚惚,一时竟然想不起和陆淮深是怎么吵起来的,又是怎么吵到床上去的。
到了锦上南苑,江偌上楼前,整理一下神不守舍的表情。
家里静悄悄,程啸在房间戴着耳机玩游戏,小姨在午睡,她呼出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尽量不发出声音,自己到床上躺下,饭也没吃,沉沉睡了一觉。
陆终南回到陆家之后,晚上给江渭铭去了个电话,说把股份交还给江偌的事情先搁一搁,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为了离婚,再事后大费周章,舍远求近,太冒险。
江渭铭电话里附和着,转身就大发脾气。
什么意思?啊?那两爷孙把我江渭铭当什么了?主意是老头子自己提出来的,我答应了,他说今天去找陆淮深,这就是给我的结果?
一家人正好好的吃着饭,忽然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江舟蔓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中的餐具,江觐看了眼妹妹,既然老头子都说要去找陆淮深,应该不是老头子反悔,而是陆淮深不同意。
太过分了!江渭铭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就喃喃着这么一句。
江舟蔓一直没说话,江渭铭开口说:蔓蔓,既然陆淮深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虽说当初为了让你嫁进陆家,才早早让你接近陆淮深,但陆家会答应,不也是因为江氏能帮衬陆家么?大家本来是互惠互利,现在陆淮深分明就是不想跟江偌离婚,你可没时间跟他耗。
江舟蔓反应倒是平淡: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我们三人的前途跟他开始,但我现在是真心喜欢他,就算不喜欢,但这么多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思,凭什么说放弃就放弃?
江觐温和地笑,语气却泛着与之截然不同的凉意,蔓蔓说得对,就算你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江偌。
他面不改色抿了口红酒,既然陆终南都说不动陆淮深,那我们自己按照原计划来,就当是处理家务事了。
江渭铭没接话,默许了,想起一事,又冷声道:上要跟ds总部视频会议的时候,要不是他突然现场压低价格,这笔交易已经能着手推动了。我怎么觉得他现在是在跟我们过不去。
江觐冷哼,江偌跟他们势不两立,陆淮深又不知不觉中偏心江偌,能跟他们家过得去吗?
江偌周一上午刚到公司不久,被g叫进办公室,时间一长,应付这位女上司,江偌已经掌握了一些门道,至少面对她时,不再有如履薄冰忍气吞声的压抑感。
g开门见山:你还记得陈总么?
江偌一愣,有些茫然。
g挑了挑眉,语气颇耐人寻味,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你在那个会议上做翻译,你的雇主陈总。
江偌当时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立刻掩饰过去,还记得。
ds跟他们合作谈得差不多了,最近公司要成立一个项目组过去景区那边刚建好的酒店考察,我看你对那个项目挺感兴趣的,我这边正好也需要派一个人,不如这次就你跟项目组的人一起去考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