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声音一软,分明不是自己原本的声音,你连我证件都能悄无声息拿走,我说什么有用?
这话本该是带着讥诮,带着质问,此种情况下,就像被人强灌一腔春水,嗓音发甜发腻。
所有事情仿佛都已经脱轨,明明知道他的意图,她还是上来了。不管她再怎么不承认,事实是,她但凡有一点不情愿的想法,事情都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女人是种神奇的物种,能灵敏地察觉到即将发生的危险,但却不能精准地避开。
在她眼里,陆淮深本人就是最大的危险,一次次逼她越过中间那条泾渭分明的线,一次次带她涉足不可触碰的灰色地带。
可是越危险的东西,越有吸引力。
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明知不该,还是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一面战战兢兢,一面走火入魔般去涉险。
陆淮深手猛地一收紧将她往自己身上按,唇刚刚碰到她的,她没闭眼,反而是掀起眼眸盯着他,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陆淮深没动,她的唇翕阖间,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唇,呼吸细细的,带着一点温热潮湿,挠得他心上痒意四起。
什么为什么?他嗓音喑哑得厉害,呼吸变得急促,没忍住,低头先吮住她的唇咬了一口。
本只想解个馋,却越发心痒难耐。
你今天帮我,就是在跟唔江偌被他一下一下亲着,话都说不利索,呼吸不匀,身体发软,她攀着他的肩,微微喘着气道: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他回答,手却四处作乱。
江偌双眸沾水一般清凉,看着他颤抖问:不是说我不值得你放弃江家么,你今天明摆着跟江渭铭作对,现在又想跟我
陆淮深迫不及待,不容拒绝地捧住她的脸,从她耳廓吻到脸上,嗓音低沉近似蛊惑,我们是夫妻。
江偌眼神迷离,仍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你这回答仅是针对我最后一句话,只有在你想的时候才认我们是夫妻,以前你可从来不认为我们是夫妻。
你记恨我?
你不一直都知道吗?你明知道我无法心安理得跟你做这种事,你依然我行我素。
陆淮深一口咬在她下巴颏儿上,江偌痛呼,他附在她唇畔说:那你就先心安理得试试看。
心安理得试试看?
她如何心安理得呢?
江偌未来得及将陆淮深这话理解透彻,也没想出心安理得的法子,便被重重地攫住唇舌,如疾风骤雨让人无法呼吸,似浪头拍岸惊起三尺水沫飞溅。
她脑中一片空白,被迫接受着他的味道侵入她的口腔,承受着他轻重不一的力道,让他指尖的温度一寸寸地往自己身上渡。
江偌脑子发蒙身体发热,闭着眼睛,那心情痛苦又快乐,想拒绝,又想接受。
鼻尖触碰之间,两人双双一愣。
那转瞬而逝的温存错觉,让江偌无所适从,他颤颤地睁开眼睛,陆淮深轻锁眉心看着她,往日里沉静深邃的双眸不再冷清,一抹浓色缠绕其中,似一张巨网将她笼住,挣不开逃不脱。她仿佛从这双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她被以适应他的高度按进胸怀,她踮着脚尖,人昏昏沉沉仿佛虚坠在半空,不得不攀住他的肩膀,紧紧依附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却又似火花四溅。
陆淮深突然伸出手指,像以往两次一样,指腹重重碾磨过她的上下唇,江偌对此有印象,煞一时间心潮澎湃。
她鬼使神差地将下巴一扬,主动吻上他。温软的唇舌,不似他那般霸道而带有攻击性,虽然力道轻柔,急切又毫无章法,却又歪打正着地能勾起人满腔谷欠火。
江偌的主动,让陆淮深相当满意,急不可耐地反客为主。
意乱情迷之时,江偌感到肌肤上传来些微凉意,陆淮深的手抚上她光洁的肩头,她缩了缩肩膀,偏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一个不太温柔带的啃咬落在那里。
她半合着没什么焦距的眸说:我想洗澡。
一天下来,风尘仆仆,身上不知道汗湿过几回,想想就很脏。
话刚说完,陆淮深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起便往旁边浴室里走。
江偌心神晃动,拍他的肩说:你出去,我自己一个人洗。
陆淮深将她放在冰凉的盥洗台上,头顶一盏如昼清光将她每一寸肌肤照得白皙通透,声音低沉喑哑,这个时候你让我等?
说完将人抱下来,站在淋浴底下。
江偌浑身无力,水珠顺着身体滑落,相贴的部分有些黏腻。
江偌脑中已经一片混沌,从浴室到床上,江偌困到指尖都懒得动一下,陆淮深刚一出来,还在躺着平复呼吸,她闭上眼直接睡了过去。
不过一分钟,陆淮深偏头看江偌,巴掌大的脸陷进枕头里,双眼紧闭,眉心萦绕着倦意,手指自然蜷曲着放在耳边,头下垫着一张浴巾,半湿的头发的铺散在上面。
神经中充斥着释放过后的空虚,陆淮深半靠在床上,动了动喉结,慵懒地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就那么伸手去摸了下身旁那人的脸,一手的细嫩。
被人打扰,江偌半睡半醒地说了句什么,翻身蜷成一团背对着他。
陆淮深起身,随便套了件浴袍在身上,四处没找到烟和打火机,才想起都放在了车上。便走到吧台那儿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