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启唇吐气,眼睑挡住了灯光,一片白茫茫的光色浮在眼前,却又照不进眼底,她像脚不着地一般没有实在感,于是半睁开眼,余光正好对上落地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景。
站在那里,能将东临市中心最繁华景象的净收眼底。
耸入黑云的摩天大楼,广告牌上的霓虹仿佛在云沫中闪烁,朦胧虚诞,一点也不真实。
陆淮深将她的衣摆从裙腰中扯出来,骨节分明的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把玩着那片骨软肤嫩的地带。
江偌外面衣衫凌乱,却都还挡得严严实实,里面的却被他扒开了扣子。她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都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在这儿做这种事,江偌不如陆淮深泰然,瞻前顾后跟做贼一样神经紧绷,以至于突然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抬手就将陆淮深推开。
门就在她身后,几乎是贴着她耳朵想起,尖锐得可怕。
陆淮深推开稍许,但还将她揽在身前,眼神紧紧攥住她,又深又沉看不见底,大有不管不顾继续下去的意思。
江偌双手用力抵住他胸膛,抿紧了唇冲他直摇头。
外面裴绍说:陆总,刚改好的策划书送上来了。
陆淮深也不是色迷心窍的人,就是关键时候被逼停刹车,简直要命。他盯江偌那双紧张兮兮的水眸,将门外的人晾了一会儿,硬是摸够亲够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松开。
江偌转身就奔逃进了休息室。
关上门之后,江偌脱力地倒在床上,紧紧闭上眼,心跳久久不能平复,身体也在帮她回味着陆淮深在她身上留下的感觉。
她抓住被单,懊恼又羞人地将脸埋了进去。
刚送来的策划书仍然错误频出,这项目事关重大又迫在眉睫,管事的人出差未归,下面的人就跟不上节奏,陆淮深亲自把关到现在,很难有好脸色。
宣布下班明天再议之后,陆淮深走去休息室,见江偌蜷缩着躺在床上,头埋进手臂里,已经睡着了。
陆淮深捏了捏眉心,走去她旁边躺了下来。
他刚躺下,江偌便惊醒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一脸茫然地撑着床坐了起来。
半晌回过神来,问他:你不走?
躺会儿。陆淮深闭着眼,低沉嗓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
江偌想了想,坐在床边穿好鞋说:那我先走了。
陆淮深拉着她的手臂往后一拽,江偌失衡倒去,身高差和角度原因,头直直地砸在了他腰上,脸紧紧贴着他的紧实的腹部。
刚要起身,又被他按住头,维持着那不舒服的姿势。
江偌想说什么,又发现无话可说。随着他的呼吸,腹部又规律地小幅度起伏,四周寂静,两人都没说话。
一双手轻贴在她脑后,江偌感受着从脸庞上传来的温度,舒服宁静,但她却仿佛听见心上褶皱堆积的声音,有些难受。
江偌没再睡着,陆淮深手松开的时候她便直起了身,顺势看他一眼,见他大掌按着眉骨,难掩倦意,才想到这几天他也是连轴转,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工作还不比她轻松。
江偌将一些冷硬的字眼咽回去,低声问:走了吗?
陆淮深起身,两人一起出去,外面已经熄了灯,人基本都走逛了,到处黑灯瞎火,只剩安全通道亮着灯,照不透这宽大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