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晚上跟陆淮深一起在外面吃粤菜,说起明晚要去一趟青蘭会馆。
陆淮深神色一凛,问:去干什么?
说实话,进的去里面,要么仗着权要么仗着钱,爱好千奇百怪的不在少数,江偌就一脆皮,长得又一副正儿八经的气
质,自那次她差点在那儿出事之后,陆淮深对她出入这些地方多了分警惕。
江偌这人性格虽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但某些时候又心大胆大,御楼都敢只身进,还有什么地儿她不敢的?
陆淮深觉得人心奇怪,从前不上心的事情,时过境迁,又能在意得要死。
江偌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正饿得慌,咽下块菠萝咕噜肉才吐槽说:我们公司要签一个推广大使,叫杜盛仪,之前这
位杜小姐指定要我跟她谈,因为我跟周致雅在酒店的开业酒会上跟她聊过几句,感觉她的意思是更信任我和周致雅。
但周致雅之前没空,便由我和王昭接了这活儿。那杜小姐还要求面谈,结果这都拖到周致雅有空了,她才抽出点时间
而且还是在她吃饭的空档。
江偌摊手,抬头,发现陆淮深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目光幽深怪异,她一愣:怎么了?
陆淮深调整了一下坐姿,问: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江偌夹着筷子,回想了一下:没有吗?也许吧。不过说了你也不认识她吧。
江偌从不会过问陆淮深工作上的事情,除非与江氏有关。
陆淮深也从不过问江偌工作上的事情,当然,除非和江氏有关。
江氏就好像维系着她和他最紧密的一条纽带,它不可见,却又最无法忽视。
从今来看,她和陆淮深之间的交集、冲突与妥协,种种种种,皆是因它的存在而存在。
如果有一天这条纽带断了,会有两种可能。一种乐观的可能是:他和她在达成一致的情况下解决了江氏的事情,感情
的事好说;另一种不乐观可能是:矛盾无法跨越必然引发更多问题,感情的事免谈。
毕竟这世上最无法忽视的是,事情的因果关系是不可逆的。
方形宽桌上,江偌与陆淮深面对面,忽然不约而同沉默了一会儿,四目相对时,所想却全然不同。
江偌抿下唇来,她撑着腮,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舌尖还有咕噜肉独特的余味。
可是怎么办,她好希望一切都是朝着乐观的方向前进的。
江偌似乎只是提了一嘴杜盛仪的事,并没有想深度探讨,以至于发散思维地设想起了和陆淮深的以后。
而陆淮深沉默过后,也没再多问,看了眼她面前吃了半碗的米饭,他已经吃好,手在下巴上摩了下,往后靠在椅子上
满眼闲淡地看向她:赶紧吃饭,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饭?
江偌垂眸拨了拨碗中米饭,她菜吃得多,已经饱腹,没什么食欲了,顺嘴便调侃道:看你看饱了。
她说这话时半低着头,攒出笑意,挑起眼尾看了他一眼,本是无意动作,样子却有些漫不经心,语气也有点贫。
陆淮深盯着她眼角眉梢不经意的撩拨,良久,他偏头看向窗外,自胸腔里低低地闷笑了一声。
吃过饭,江偌站在餐厅前等陆淮深将车开出来。
餐厅坐落于毗邻购物中心的梧桐街上,这条街两侧建筑都在三层楼高,多是装潢精致的高档餐厅、珠宝和奢侈品店,